楼妆坚持将“耿直单纯”的人设贯彻到底，眨了眨眼十分费解：“可是这一纸婚约是皇上赐下的啊。”

林璧一噎，那还不是为了羞辱褚元青。

可她不好在楼妆面前实话实说，便借用了余万的说法。

“这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钦天监监正称你们是天作之合呢。”

好大一口黑锅砸到钦天监监正头上，林璧毫不心虚，依旧笑吟吟。

“我答应你可以，可万一东窗事发，你是皇后你死不了，死的不就是我了吗？”

这话听着简单粗暴，林璧险些没忍住掀了茶盏。

她暗自咬牙，字眼儿一个接着一个从牙缝往外蹦：“本宫既然与你做交易，自然能保你安然无恙。”

楼妆面露为难之色，垂着头仿佛陷入沉思。

就在林璧等得不耐烦了，楼妆开口：“可是王爷他是我夫君......”

胆小怕事瞻前顾后，不愧是落后的古代女人！

林璧心中暗骂，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让她忽略了楼妆明灭不定的双眸。

一气之下她口不择言：“什么夫君，褚元青不过是个瘸子，短命鬼一个，都没几天可活了，你在意他干什么！”

因为他是气运之子啊。

她救赎、守护的人。

楼妆指尖摩挲着手腕，狐狸眼微敛，漫不经心想道。

将茶水一饮而尽，楼妆语气温和：“那容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林璧现在看见楼妆就头疼，挥手打发她：“回去吧，明日本宫再宣你过来。”

楼妆应声，起身离开。

前脚楼妆离开，后脚就有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面容俊美的男人上前握住林璧的手：“璧儿觉得这个楼妆可信吗？”

林璧依偎在褚明诚肩头，反问道：“皇上觉得呢？”

“她那几个陪嫁已经死了三个，剩下那个朕的人还联系不上，朕没法完全相信她真的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林璧掩嘴而笑，语气颇不屑：“皇上多虑了，依我看呐，那楼妆不过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女人。”

“她之所以迟迟不肯答应，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至于那几个陪嫁......皇上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褚元青下的手？”

提起褚元青，褚明诚眼里充满了厌恶。

褚元青这个先帝嫡长子，皇室正统继承人对他来说是如鲠在喉的存在。

只要他在一天，就时刻提醒着他这个皇位本不属于他。

见褚明诚神情阴鸷，林璧忙安抚道：“她是不是咱们这边的，等明日就知道了。”

褚明诚颔首：“那这件事就交给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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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妆回到宸佑宫，同褚元青用了早膳，将与林璧的对话悉数告知对方。

褚元青眼神微闪：“你呢？”

楼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想离开吗？”

褚元青脸上看不出喜怒，晦涩的眼眸却泄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楼妆看了眼褚元青，又避开：“你想撵我走？”

“我没有！”褚元青语速有些急促，又故作淡定，“本王只是想告诉你，褚明诚不是什么好东西。”

楼妆嗯了声：“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和他们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