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脏兮兮的猫崽儿蜷缩在楼妆脚边，喵呜喵呜叫唤着，小小一团。

对面的茶几上，蹲着一只成年人小腿高的……狐狸犬？

甄阑在脑海中搜罗一圈，猜测这应该是狐狸犬。

“狐狸犬”正冲着猫崽儿龇牙咧嘴，不时挥舞两下爪子，一副示威的架势。

楼妆坐在一旁，手里捧了杯水，白色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通透。

甄阑无声注视着这一幕，脚步顿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它们是……”

楼妆放下茶杯，轻描淡写解释一句：“我在路上捡的。”

猫崽儿也就算了，脏兮兮的一看就是只流浪猫。

可这只狐狸犬，那一身白色的绒毛像是花了大价钱护理过，像云朵一样蓬松柔软。

甄阑陷入沉默，他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楼妆对于甄阑的想法一无所知，朝他招招手：“别杵在门口了，进来吧。”

甄阑反手带上门，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刚把书包放下，脚边多了一只白团子，贴着青年的小腿蹭来蹭去，用湛蓝的兽瞳望着甄阑：“啾唧”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甄阑忽然想起小时候院长妈妈送给他的那只小猫。

五岁的小甄阑自卑又怯懦，通常从早到晚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几乎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院长妈妈担心甄阑心理出问题，就给他找来一只刚出生的猫崽子，再三叮嘱他要照顾好小猫。

甄阑还是头一回接触这么柔软的生物，怀着百分之二百的诚意照顾小猫。

小猫很快和甄阑熟悉起来，总喜欢绕着他转圈圈，十分可爱。

可没两个星期，甄阑发现小猫不见了。

他哭着找上院长妈妈，院长妈妈陪他找了很久，最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小猫的尸体。

后来院长妈妈查到是几个比他大的男孩子嫉妒院长妈妈对甄阑特殊，就用砖头砸死了小猫。

从那以后，甄阑再也没接触过任何小动物。

时隔多年，又有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向他表露善意。

甄阑定在原地，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银莹的模样，半晌后蹲下身，揉了揉银莹的耳朵。

“啾唧”

银莹的耳朵折成飞机耳，身后的尾巴翘上了天，不停晃悠着，挨着甄阑的小腿打转。

这幅狗腿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楼妆不禁扶额：“明天我带它们去宠物诊所做个检查，今晚它们睡我房间，不会打扰到你的。”

甄阑眸光微动，沉声应下：“那我回房间了。”

楼妆颔首。

甄阑拿上书包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明天，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两只动物，楼妆难免忙不过来。

楼妆求之不得，忽然想到什么：“甄阑。”

这还是楼妆第一次叫甄阑的名字，清清冷冷的声音通过助听器传到甄阑耳朵里，很是悦耳。

甄阑扭过身：“嗯？”

“我有几道题目不会，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的。”甄阑又走回来坐在沙发上，“什么题目？”

楼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试卷，摊开在茶几上，手上握了支笔，又递给甄阑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