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安能做什么呢按照大燕律法,送到大理寺吧。”
谢洵乐意给她撑场子,孟棠安也不会不计较。
她从不心善。
那些人慌忙求饶,看向乔惠然,企图让她帮他们求情,尤其是那天绑着孟棠安的两个嬷嬷,这会东窗事发,怕极了。
送到大理寺,不死也得脱层皮。
乔惠然避开了他们的目光,这事是林府有错在先,她得找人堵住嘴。
从莲本来端着膳食路过,却不料看到这场面,默默站在远处,望着那一身矜贵气的人物,有些晃神。
居然是谢洵
那是大燕连中三元状元郎,蟾宫折桂,意气风发,一度被传得神乎其乎,万人仰慕。
那么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如空中的月亮,竟然为了孟棠安亲自登门。
凭什么
孟棠安那么卑贱的出身怎么能攀得上谢洵
她原本以为孟棠安这辈子都毁了。
孟棠安如今过的这么好,她却要在林菡的脾气下忍气吞声。
嫉妒和不甘几乎让从莲疯魔。
进了内室,林菡正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
“小姐,孟棠安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她”从莲咬了咬唇,走上前。
林菡一直厌恶孟棠安,她知道的,只要能让林菡不舒服,她都挺高兴的。
她虽然不喜欢孟棠安,但她更恨林菡
林菡一听这话炸了“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还是跟着徐北侯一起回来的,徐北侯为了给她撑场子,把下人都抓起来了。”从莲轻声细语,再添一把火。
“一个讨厌鬼,谁要去看她,看到她就烦,明明是被色鬼陶奉接走的,怎么就被谢洵带走了”
那可是谢洵啊
这下倒好,她居然亲手把孟棠安送上了高枝
林菡气得要死要活,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桌子前,拿起一个瓷杯用力摔在地上,还不解气。
“那个孟棠安连一个妾都不是,小姐没必要生气,还不是一个奴婢,充其量就是徐北侯的玩物。”
“哪里比得上小姐你呢出身名门,众星捧月”
从莲嘴上这么说,心底暗自高兴。
嫉妒吧你就是不如孟棠安
“至于孟棠安只是个外室而已,像谢洵那样的人物,不可能喜欢她的。”从莲继续说。
林菡勉强顺心,仍不解气,抬脚就走,直奔孟棠安的住处。
“哥哥还单独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就她也配我今天就要把她房子砸了”
林菡边走边骂,从莲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
这时听到棍棒噼噼啪啪声,叫声凄惨,响遍整个院落。
“绑孟棠安的三个奴婢被打了。”从莲嘀咕着。
林菡更加气恼了,“哼孟棠安,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了”走得急躁,一下子踩在石子上,“哎呀,硌死我了”
正厅。
谢洵看也没看那些下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本侯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要棠棠的卖身契。”
话音落下,孟棠安侧眸看来。
谢洵笑的温柔“棠棠如今是我的人,卖身契也该归我。”
“是,徐北侯说的是,我把这茬给忘了。”乔惠然咳嗽了一声,对旁边的嬷嬷说,“去把棠安的卖身契拿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嬷嬷拿着卖身契回来了。
乔惠然赶紧说道“给徐北侯吧”
谢洵接过来卖身契,扫了眼上面的签字画押,随手直接撕碎了
纸屑飘飘扬扬,他眸光寒凉。
“以后我们棠棠自由了。”他含笑看向孟棠安,眼神恍然间给人深情到极致的感觉。
只有孟棠安知道,谢洵口中的自由,无非是从林家的牢笼,到了他的掌心。
同时也是一种警告,警告她远离林府。
孟棠安不避不躲,直视他,声音甜腻“谢过徐北侯恩赐。”
乔惠然“棠安在林府这些年,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真是好福气遇到了侯爷,不如今天就留下来用个便饭吧”
“吃饭就不必了。”谢洵抬手将一块金子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
乔惠然心里难受,可面子上还得大量“哪里用拿银子来,这不折煞我吗”
“怎能算折煞”谢洵低沉道,“棠安在府里这些年,多亏了您照料。这些恩情,本侯会一一替她还清。”
乔惠然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道“都是一家人,不打紧。”
她心底清楚,林府对孟棠安绝对算不上多好,谢洵真要算这笔账,那可不好算
“我想回去我住的地方取点东西。”孟棠安扯了下谢洵衣袖。
谢洵看她一眼,淡漠“去。”
孟棠安从正厅离开后,慢悠悠的往院子走去,琢磨着怎么才能恰好碰到林正源。
仲草飞也似的跑过来,笨重的身躯仿佛可以踩得脚下的路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