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洵的目光中,停在了林正源面前,扶他起来。
“徐北侯,明白了吗”
“孟棠安。”这一刹那,谢洵眸色冷的厉害,随之蔓延的竟是漫长的疼痛,侧脸苍白,棱角瘦削,强压下喉咙中的痒意,不愿在她面前落了下风,到最后竟是笑了,狠声赞道,“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第一次询问,林正源人多势众,她不愿意,谢洵可以不计较。
这次呢
她宁愿跟着一无所有的林正源,也不愿意回来
“侯爷谬赞。”孟棠安说。
她知道的。
谢洵问了两次,绝对不会再问第三次。
女子眼尾状若桃花,很好看,声音柔软。
谢洵熟悉极了她这副表情,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翘,格外甜腻,每次和他撒娇央求的时候都是这副笑容。
现在,她用这样的笑。
毫不留情的抛弃他。
“爱跟他是吧,好啊,你跟。”
谢洵一步步逼近她,眼中情绪压抑的厉害,望而生畏,停在女子面前,修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看着这张脸,衣袖流转着女儿家的馥郁香气,千般风流万种情丝,在她耳畔轻声说。
“棠棠,我们这笔账不算清白,我慢慢跟你算。”
“好。”
孟棠安仰头看他,毫不畏惧的应下。
黑色骨哨放在了她的手里,还沾染着他身上的温度。
“下次,别这么粗心。”
长安城。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曲终,落幕。
这是第一次有男子请她看戏,查秋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
“时辰不早了,太晚回去不好,我送你吧。”
梁修云放下手中的茶杯,许是久病缠绵缘故,手指上的血管脉络异常明显,浅浅的黛青色,腕骨冷硬白皙。
“太麻烦您了。”查秋以前从未和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一时有些局促,垂下眼睫,解释,“我自己回去就好。”
“姑娘的事怎么叫麻烦”
青年凝视着她清隽秀气的眉眼,起身,从容淡静,像是寺庙禅房中的佛经,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令人敬畏感。
他说他出身普通家庭,但查秋总觉得他气质很好,一点也不像是寻常人。
“麻烦周公子了。”
“你倒也不必如此生疏。”梁修云微微一笑,“唤我和豫就好,嗯”
查秋怔了一下,心跳陡然如擂鼓,声音很轻“和豫。”
梁修云眸色微暗,晃过病态幽光,面上依旧彬彬有礼,手指微抬。
查秋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在淡香扑面的那一刻,又没动。
冰凉触觉落在肌肤上,将一缕碎发勾在耳后,竟有些发烫。
梁修云送她回到徐北侯府,目睹她进府,缓缓摩挲着指腹,仰眸看着徐北侯府四个大字,表情沉在夜色中。
良久才离开,路上,不巧,碰到了一位熟人。
那人道“七弟”
查秋回到府中后,耳垂还是烫的,温度久久不散。
正巧碰上账房的丫鬟,她迟疑片刻,询问“阿欣,侯爷大婚当日的礼单还在吗”
“在呀。”阿欣有些诧异的停下脚步,“查秋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京路途遥远,这几日天气阴了下来,总是多云,也见不着阳光。
停在林中歇息的时候将近傍晚,寒风穿过林间,带着几分萧瑟,竟有些倒春寒。
孟棠安就穿了一件素衫,很薄,她自己向来怎么好看怎么来,现下冻的指尖发颤,也乐在其中。
“侯爷,侯爷”
谢洵倚靠着树,冷冷看着孟棠安和林正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手心中的珍珠耳坠攥的很紧,骨节生疼。
是不是林正源死了,她才会乖乖听话
林中风寒,谢洵回过神来,咳嗽了好几声“什么事。”
“您病还没好,这时辰镇中的药店应该还开着,我去抓把药吧”杨枝花担忧道。
谢洵这人就这样,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能挺着的时候一声都不吭。
从京城赶来田蒙村,如今又回来,一天也没歇息过。
“不用”谢洵盯着孟棠安,刚说出来,又改口,“算了,我去。”
“您”就不能歇歇吗
谢洵已经策马离开,背影在夜色下分外孤挺,约莫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从镇中回来。
他们在原地修整,背靠大树,点燃了枯枝,火苗燃烧,在风中剧烈摇晃。
谢洵从孟棠安身边经过,随手将斗篷扔在她脑袋上,步伐停也不停一下的离开。
孟棠安原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和林正源说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接盖住了头,视线陷入完全的黑暗。
她懵了一两秒,将东西扒拉下来,才发现是件斗篷,月白柔软,不管是刺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