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闻讯赶来,停在窗前,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洵,安静陪伴。
谢洵靠着窗,眉眼慵懒静谧,伴随着天光微光乍现,终于放下了骨哨。
原本的骨哨被谢洵送给了孟棠安,那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
谢洵的字是谢梓达亲自取的怀京。
其实他对父亲没什么印象,毕竟也没见过,第一次知道有父亲这个人,是听到从战场上传来的死讯。
那天刘珠哭的声嘶力竭。
把骨哨交与孟棠安的那一刻,谢洵这辈子认定她了。
他怕孟棠安不小心把骨哨弄丢,就用红绳串了起来,戴在她颈上。
骨哨声响,猎鹰出动。
无论多远,谢洵都会来到她面前。
他多希望,远方的骨哨声再响一次,就像三年前一样。
可三年了,谢洵整夜整夜吹着骨哨,没有一次回应。
后来才明白,有些人不是想留就能留得住的。
有些人遇见,便已经是上上签。
夕阳西下,远处是青山辽阔,黄昏余晖笼罩着大地。
谢洵骑在马背上,懒懒散散的走过山路,轻风吹起衣袖,马蹄踩过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会停下来吃草,谢洵怎么拽它都不肯走,气的踹了一脚马屁股。
远远看去,金线勾勒着侧影,宛若画卷。
江南小镇烟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白墙黑瓦,雨珠串成一线从屋檐滴落,童谣稚嫩。
“盛夏到,花枝闹,
蝴蝶追娃弯弯绕。
寒冬来,火炉烧,
雪花覆面白头到”
阿婆坐在家门前,看到谢洵时,一眼就认出了他,笑眯眯的招手,佝偻着腰,满头银发,她也老了,声音依旧和蔼“公子来啦,怎么不见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