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树有一半也是我种的,用我种的树叫我回来”
孟棠安将桃花酥塞到他口中“亏你想的出来。”
说完,慢悠悠的往前走,裙摆落了几瓣桃花“今晚喝桃花酒吧,郎君。”
“好啊。”
两人很快步入竹苑,桃花依旧开的极艳,轻风吹来,桃花花瓣在空中转啊转,落地归根,像极了姑娘家眼尾那一抹绯红
三世因缘,谁捡起,谁抛下,谁忘前尘,谁总牵挂
忆当时年华,谁点相思,谁种桃花,灼灼十里,宜室宜家。
七月七,乞巧节。
谢洵正陪着孟棠安点灯,两人站在江边,衣摆纠缠到一起。
清河海风,溶溶月色,共赏之人,就在身侧。
孟棠安刚被摊贩吸引,买了两个小物件回来,就看到一名容颜姣好的少女跌在谢洵脚旁,恰到好处的惊慌,“徐北侯,我不是故意的”
姿态,很勾人。
孟棠安瞧着,吹了声口哨。
谢洵越过少女,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朝着孟棠安走过来,皱着眉头,很委屈“她碰瓷我。”
“人家那是投怀送抱呢。”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孟棠安都在对谢洵说。
拿错卷宗。
“徐北侯,我不是故意的”
谢洵无动于衷。
端上滚烫的茶。
“徐北侯,我不是故意的”
谢洵冷冷淡淡。
把他的腰带打成死结,可怜兮兮的对他说“徐北侯,我”
语气一波三折,茶味超标。
“孟棠安,你死定了。”谢洵忍无可忍,把她压在榻上,掐着女子下巴吻下去,眸光深邃极具侵略性,修长手指引导着她的手落在自己腰带上,似笑非笑,声音低沉蛊惑,“乖,你系的,自己撕开。”
杨枝花和仲草的儿子今年五岁了,白白胖胖,十分可爱,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
圆圆的脸蛋上,笑起来一副月牙儿眼,欢喜萌宝,忒招人喜欢。
孟棠安特别乐意带他玩,这一次,她瞄上了他的小木马。
正是盛夏,阳光从梧桐树枝叶中穿过,在庭院中斑驳一地,开出一朵朵花来。
“宝宝乖,姐姐玩一会儿就给你。”
小宝宝茫然地看着坐在自己木马上的姑娘,表情逐渐呆滞“哦哦哦。”
“木马它不会跑耶怎么办。”
“我来推。”小宝宝哼哧哼哧,伸出自己的小肉手,推着孟棠安在院子里转圈圈,表情十分骄傲,一脸我超厉害。
“姐姐,等我长大就娶你回家,让你天天坐我的木马。”小宝宝坚定道。
孟棠安托腮“姐姐等你长大。”
谢洵“”
他就这么被绿了
这俩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孩子,他漫不经心的坐在树下,慵懒恣意,手中拿着木板,钻研着怎么才能做出豪华版木马,历经两天,大功告成。
孟棠安看着院子中的“巨无霸”,惊呆了
“不是喜欢木马吗”谢洵倚靠着门,一掷千金博红颜的气势,“随便玩。”
“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孟棠安握住了他的手,“辛苦啦我的小侯爷,快上来,向航海出发”
“不上。”谢洵嗤笑,“我对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没兴趣。”
半刻钟后,他面无表情和孟棠安一起坐在木马上。
杨枝花扶额叹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孟姑娘是他闺女,宠成这样。
阳光的酒调得很淡,却很醇,浅浅低斟在每一杯形的小野花里,映在他们衣摆上。
一阵穿堂风,廊檐下,庭院中,巨型木马摇呀摇。
“不是没兴趣吗怎么又上来了”
“没办法,谁让某人太难缠。”
“你说谁难缠再说一遍”
“你别亲我”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当响。
道是寻常足矣。
这一天,孟棠安心血来潮,生出一个伟大想法。
“我要写书”
“写什么”
孟棠安看向谢洵,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就写你我。”
她将他们的故事写了下来,埋在桃花树下,也许千年后,这片庭院翻新,人们从树根下翻出陈年旧事
他们在一起的第十年,那年二十七岁。
是大雪纷飞的冬。
长街沿途铺了柔软的积雪,漫天雪花飘飘扬扬。
孟棠安从后面扑到谢洵背上,白裙红斗篷,明艳的很,声音清脆“来啦。”
谢洵稳稳背着她,眉眼有远方的风雨“孟棠安。”
“嗯”
“我爱你。”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分外清晰,永远坚定不移。
孟棠安抬手碰了碰嗓子,之前无数个日夜偷偷说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