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步都是一顿。
教导主任热情的向纪母介绍“新来的老师”。
“哦嚯。”
纪柠安想,翻车了。
“时老师”
纪母沉默很久,看着时景年和躲在他身后的纪柠安。
“妈。”时景年直接坦率,叫了一声,没有隐瞒。
教导主任
他僵硬的掏了掏耳朵,惊悚的看着他们,声音艰涩。
“庄老师,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儿子”
“这是我女婿。”
纪母一看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八成是时景年拗不过纪柠安,只能陪她一起胡闹,她拎起纪柠安的校服衣领,微笑,“这是我女儿。”
“庄女士。”纪柠安挣扎,“在外面,请给你的女儿留点面子。”
教导主任“”
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风中凌乱,定格在女孩子的校服上,干巴巴笑“庄老师,挺开放的哈哈哈哈。”
纪母跟教导主任道别后,没好气的领着他们上办公室。
“来一中直接跟我说一声,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纪柠安很委屈的告状“都是时景年想要追求刺激,我也不想啊。”
时景年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嗯,是我。”
纪母翻个白眼,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纪柠安恶人先告状。
“行了,中午来教室食堂吃饭吧。”
“好耶”纪柠安做了个鬼脸,手被时景年牵着。
一栋栋教室传来学生的吵闹声,随处可见堆积的书本,凌乱的桌椅,青春是喧嚣的、张扬的。
纪母还要上课,两人光明正大的将一中校园走了个遍,期间也遇到了好几名认识的老师,热情的打了招呼。
一中出省一,这小姑娘可是他们的金字招牌呢。
纪柠安大大方方的跟他们介绍时景年。
时景年谦逊有礼,姿态清冷平和。
老师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由感慨“一转眼就长大了,都结婚了。”
跟老师分开后,纪柠安忍着笑问他“时教授,你高中的时候没有违过规吗”
“没有。”
也是。
像时景年这种人,就是规矩本身。
她严肃握住他的手“那好,我宣布,你现在违规了。”
时景年似笑非笑“翻墙不算什么吧”
“嗯”
他将她推在墙角,俯身吻了下去“早恋才算。”
纪柠安走出来的时候,脸有些红,唇色也红。
女孩子跟他说了好多好多高中时期的事情,又坚持不懈的问他,高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时景年实话实说“高一保送出国,没怎么上。”
“”
“你不要说话了”
纪柠安其实是可以想象得到他高中时的模样。
少年风姿俊秀,清冷出尘,穿着白衬衫走过黄昏的教学楼,踩着脚踏骑着单车经过每条街道,干净而雅正,优秀且自律。
那时她还小呢,也许在某个下午从补习班出来,和他擦肩而过。
柠柠小日记
其实那陌生的那两年半时间中,并非是全然没有联系的。
纪柠安给他打过,唯一一次电话。
是用电话亭的电话打的。
那正是二月份的雪夜,也是她的生日,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哭着跑了出去,却不知去哪。
大雪纷飞,将人淹没。
她在电话亭中避雪,一边哭一边凭着本能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个个数字,烂熟于心。
每个字按下去,都是曾经的悸动。
指尖冻得通红、发抖。
他接通了。
说你好。
声音在静谧中响起,穿破了遥远的距离。
熟悉却又陌生,一如既往的清冽,语气透着素不相识的疏冷。
她握着电话,就这么占线,没有说话。
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心头堆积了好久好久的情绪,在这个雪夜几乎将人压垮。
压抑的哭声哽咽细碎,湮灭在呼啸的雪声中,伴随着电话线清晰落入时景年耳边。
拿着电话的手,倏然停顿。
通话安静了漫长时间,谁都没有挂断。
静到听清楚彼此的呼吸,漫长到只剩下女孩子的哭声。
时景年说他在五百年西方艺术流派的馆藏作品展上,问她文艺复兴时期之作感兴趣么
语气那么平和安宁,像和友人闲聊。
纪柠安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
他继续说。
“古典主义印象主义”
男人在画展中踱步,停留在一幅画前,薄唇有浅浅的笑“觉得巴洛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