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台阶上,而他单膝半跪吻她,挺拔后背替她挡住所有晚凉风。彼
夜风将漂亮盛大的裙摆蹁跹,纯黑的质感华贵轻盈,偶尔扬落在男人踩在台阶上的军靴上,不断重叠冲撞出惊心动魄的暧昧。
楚今安微仰着头,后颈被扼住,颈线宛若濒死的天鹅,唇上的温度渐渐升高,发烫的令人心惊。
她在混沌中窥到天明,潮湿的视线只剩下了他模糊而深刻的骨相,心跳剧烈,呼吸不断地纠缠。
抵着他肩上的手,到底没有推开他,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其他。
一杯酒,醉了月色,和两人。
盛夏的月亮悬在墨蓝色的夜空中,不比秋色,是诗人笔下的诗篇,却也别有一番缠绵的温柔。
冷淡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在路灯昏黄做旧的道路上,抱着怀里的人,往远处走去。彼
他的军装,披在她的身上,那身黑长裙,垂下来……
身后的天幕深沉涌动,有的人身影渐行渐远,信步于山河人间,镇守万里江山飘摇,今朝也醉卧一己私情。
即使明日,仍是硝烟四起。
贪这片刻安宁。
那时楚今安心想。
哪怕明天就是冰川末日,也不必惧怕了。
这场夏季注定是个多情的季节。彼
凉雨缠绵,淅淅沥沥,天空放晴又多云,以此往复循环。
雨下在心里,楚今安听到了深海的回响。
她闷闷笑出声,脑袋被人敲了一敲,声音清晰落在耳边。
“好好吃饭,又在想什么?”楚长宗戴着老花镜,脸色不悦的问她。
“没、没啊。”楚今安遮遮掩掩的回答,她抬头,半张脸陷入梅雨季节的阳光里,对楚长宗说,“爸,我今天想……”
没等楚今安说话,楚长宗顷刻冷了脸色:“统领府你是别想去了,好好工作,不想出门就在家呆着。”
楚今安小声:“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四哥……”彼
楚长宗为人一贯深沉儒雅,少有的几次严厉却都在她跟傅容珩的事上,那双镜片下的眼睛很是清明:“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不就是军务吗……”
看来他没跟她说。
楚长宗凝视着楚今安,声音沉沉:“多事之秋,殃及无辜,你离四爷远点。”
楚今安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回想到前天晚上,是傅容珩抱着她回来的。
当时楚今安整个人僵的厉害,心跳剧烈的快要死掉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说。
军务车停在楚府外,当时傅容珩坐在暗处,背脊挺直,容色看不太清,修长手指扶着她腕骨,问她:“自己能走吗?”彼
音色上了层薄冰,冰面覆着低哑。
楚今安乖乖点头,然后同手同脚的离开。
傅容珩:“……”
那一幕被楚长宗看到,总而言之,当时楚长宗的脸色不是很好,然后看楚今安看的更严。
“你跟小梁白天不都在一起工作吗,请他来家里吃顿饭,他为人谦逊,值得深交。”楚长宗不经意间提了句。
楚今安抿着唇不说话,放下筷子:“我上医院了。”
楚今安刚到医院换好白大褂,回科室碰到梁商君,看他的脸色,很惊讶:“梁医生,你……你怎么这么……”彼
“很疲惫吗?”梁商君倚着墙,抬指揉了揉太阳穴,眼底覆着青黑,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都没什么情意了,叹口气,开玩笑问。
“你怎么回事,最近很忙吗。”楚今安纳闷。
梁商君微微咬牙,挤出一个字:“忙。”他看着楚今安,深吸气,“最近快被人折腾死了。”
“谁呀。”楚今安八卦,“你谈对象了?”她还挺希望梁商君谈恋爱,省着她爸总惦记他们,好烦的。
谁呀,你家四爷呗。
梁商君不好说,模糊应了句就过去了。
“我爸今早还让我请你来家里吃饭,你怎么这么讨长辈喜欢。”彼
“可不敢。”梁商君笑,心想他再踏进楚府一步,是不是要被阿珩踢出国。
他想到这里又叹气,楚今安也愁,跟着叹气,两人心情复杂,面面相觑。
愁啊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打完招呼,梁商君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去茶水间接水。
出来时刚好碰到医院内科的一位年轻护士,她打扮的很漂亮,五官端正,笑起来有梨涡,跟梁商君说话。
他眉梢挑起,应,眉眼放松,屈指敲着茶杯,动作很闲散,偏生那身白大褂又禁欲的厉害,压住了几分天然的轻佻。
低眸漫不经心的说话,眼神朦朦胧胧的深情。彼
别误会,看谁都那样,电线杆子也不例外。
从风月里走出来的绅士,风度,也有距离感,恰到好处,多一分不成,少一分又没那个味儿。
“梁医生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