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瑜动作优雅的从身上掏出绣帕仔细的擦了擦嘴,然后一脸不解的说道“本王实在是不明白,孙大人反复和本王提起这件案子究竟何意
按理秦世子当街强抢民女后杀人埋尸案当日在金銮殿上就已经有了论断,从交给孙大人那一刻就与本郡王无关了,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孙大人反复问本王,难不成这案子的判决还是本王说怎样就怎么样的”
孙正学顿时一凛,当时在大殿之上皇上的原话是“尽快审理,还死者一个公道”,若杀人埋尸者被无罪释放了,那这个公道还在吗
从食鼎出来的时候,孙正学已经是一身的冷汗,果然什么银子都不是那么好拿的,武成侯的谋算,到底还是要落成空了。
目送郡王爷的马车离开,孙正学赶紧钻进自己的马车里
叶寒瑜回宫之后立刻让苏木叫来贺初,“不知爷叫属下过来有什么吩咐”
自从有了爵位,贺初的身份就从叶寒瑜的随从升职为了郡王爷的侍卫长,也算是升了官了。
“你派几个人悄悄去许家保护好那一家子,另外查清楚,武成侯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答应撤案的。”
贺初道“爷可是怀疑武成侯会杀人泄愤”
书房里熏香袅袅,一主一仆一坐一立,叶寒瑜修长的手指敲在书桌上,发出嗒嗒的轻响,“若父皇按律处置了秦云棋,武成侯绝不会让许家人好过。
若武成侯愿拿出免死金牌换嫡子一命,那秦云棋出来也不会让许家人好过。
爷当初敢查秦云棋,可不是为了让那许老汉一家白白送死的。许家如有难事,你尽量能帮就帮一把。”
武成侯当初在战场上立了不少奇功,更是为皇上挡过箭,皇上当场赐了他一枚免死金牌,这是京中很多人都知道的。
“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等等,爷记得许家还有一个儿子两年前考上了秀才,你找个机会把他带来见爷。”
贺初领命离开了。
他走之后,叶寒瑜再度陷入沉思。
孙正学这个老东西,当日是他将秦云棋亲手送进大理寺的牢房,今日他竟敢因为一沓银票而帮秦云棋说话,可见心里是没把他这个郡王爷当回事儿
这人就怕比,从当初父皇下旨赐婚开始,顾家就像没他这么个人似的,谁也不会主动往他面前凑,哪怕就是每日上朝,他那位岳父大人都不曾主动和他攀谈过。
然而,自己被钱御史参奏的时候,岳父大人立刻站了出来,二话不说对着钱御史就是一顿怼,五哥都曾说过,他这位岳父是真心护着他呢。
孙正学那个老家伙还敢在心里腹诽自己女儿不得宠,哼,他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得宠
他还敢肖想孙秋雨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他做梦去吧
呆坐了一会儿,叶寒瑜就打算去后院了,书房外却有女声传来,“麻烦苏总管帮忙通传一下,我刚煲了人参鸡汤,只要送进去就行了,不会打扰郡王爷办公的。”
苏木的声音传来“不是奴才不通人情,爷刚才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这不,连奴才都被赶了出来”
“哎呀,苏公公您就帮帮忙呢,这个您拿着,留您喝杯茶。”
苏木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愉悦“咳,那奴才就试一试,柳姑娘就在此稍等一等吧。”
细微的声音响起,苏木很快进了书房,“爷,柳姑娘送鸡汤来了,您若是不想见的话,奴才这就将人打发了。”
叶寒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苏木被看的腰似乎更弯了,几息之后,终于直起身,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爷,奴才也就这么点人生乐趣了,您把后院的女人全都禁了足,外面这位,这么久才一共送了两回汤,你都还要拿走,奴才都没钱买靴子穿了。”
叶寒瑜这才收回那瘆人的眼神,“呵,那爷为了满足你的乐趣干脆把后院那群女人全解了禁足吧”
“奴才不敢”您别光说啊,倒是把人放出来啊,好歹也能创些收不是。
叶寒瑜瞪他瞪的眼角疼,“哼,甭废话,老规矩,一人一半儿,敢私藏,下回就直接把你的小金库全部充公。”
苏木爷现在可是有银子的人了,光是食鼎一家店铺就赚得盆满钵满,怎么还惦记着我这点儿外快啊哭唧唧
无奈的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银票瞧了瞧,啧可真有钱,一出手就是二十两啊
然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到了桌面上。
“要不要奴才把人打发走”
叶寒瑜拿起那张银票就收入怀中,半点不带脸红的,“不必,把人带进来吧,总是光拿好处不干正事儿,下次她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苏木顿时乐了“得嘞,奴才这就去请柳姑娘。”
很快,柳纤纤便拎着食盒进了书房,然后屈膝行礼,“妾给郡王爷请安。”
“起来吧。”
柳纤纤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烟纱裙,头上斜插一只碧玉簪,脖颈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