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吧这种精神状况,对深渊里的人来说才是正常的。”
众所周知
深渊从不生产神经病,但深渊一向是神经病们的聚集窝点。
西里尔点了点头,说道
“对,这样才是正常的。”
艾伯特“”
他不禁开始担忧主人和兄长的精神状况了
可别是在这地方待久了,被虐出斯德哥尔摩了。
云羽忽然想起了预言之神
“对了,格罗弗呢”
她记得,在付出魔力的时候,那家伙的身体好像变得有点透明。
他没问题吧
只是这样想着,云羽眼前就出现了画面
样貌清俊的吟游诗人坐在金色的树干上,怀里抱着黄金竖琴,纵情弹唱。
一群天使守在树下,耳朵里塞着蜡团,一次又一次地拒绝那些想来触摸金叶之树的人。
云羽晃了晃头,眼前的画面消失不见了。
“他在金叶之树那边。”
艾伯特问云羽,
“您要不要去看一看您的树”
金叶之树十分茁壮
树身粗壮,树叶丰茂,金色冠冕遮天蔽日。
在金叶之树的周围,云羽能看见升腾的金色薄雾
缱绻的、轻盈的,就像流沙一样。
金色薄雾淌过的地方长满了杂草,它们的根系非常发达,好在泥土柔软,狼人芬里厄薅草时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
“您终于醒啦”
坐在树干上的格罗弗低下头,说道,
“为了不让奇怪的人靠近,我在这里守了好多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你守了很多天”
艾伯特站在树下,抬头道,
“守着这里的是迦南天使,你只是在树上弹唱因为你具有魅惑效果的歌声,所有守在这里的天使都要使用耳塞。你确定你是在守树,而不是在添乱”
西里尔站在迦南天使莱德面前,指了指耳朵,示意道
“可以把耳塞拿下来了。”
片刻后,迦南天使终于恢复了听力。
格罗弗也被艾伯特从树上薅下来。
“在深渊里,对这棵树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
艾伯特对预言之神的态度非常苛刻,
“你不要总是靠近金叶之树,这样会显得你对它有所图谋。”
“唉,我喜欢这棵树嘛”
格罗弗摸着树身,说道,
“喜欢这种事,怎么能被叫做图谋呢”
格罗弗看着树身,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些许怀念。这位活过了漫长岁月的神明,似乎在透过这棵过于神奇的金叶之树,回想、怀念着已经逝去的过往。
云羽问他
“在以前,世界上也有这样的树吧”
“当然了。”
格罗弗回答道,
“第一神纪的时候,世界上有四棵这样的树,与您的树一样繁茂、巨大它们护佑着树下、树上的生灵,不断地调整生命的构成,发生着巨大的作用。”
“这些了不起的树归父神所有,因此,那时的世界,被一些神明戏称为创世神的庭院。”
云羽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提问
“后来呢那些树怎么没了”
“为了获得对世界的掌管权,众神将已有的巨树摧毁了。”
格罗弗叹息道,
“他们试图重新种起属于自己的树,不过这件事不怎么成功,他们的金叶之树无法长成巨树但是嘛他们的金叶之树数量多的很,到处都是。”
“这可能也是第二神纪生命繁荣的原因之一在金叶之树的周围,生命会繁荣多样。”
云羽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盲区,她追问道
“那第二神纪的金叶之树呢”
格罗弗说道
“被父神毁掉了。”
云羽一怔。
“第二神纪结束的时候,世界破碎,濒临毁灭。”
格罗弗对云羽说,
“那些金叶之树,也在破碎中被悉数折断。”
格罗弗顿了顿,看着眼前的金叶之树,话语一转
“只有这一棵留存下来了。”
毫无疑问
这棵树是创世神特意留下的
云羽在深渊的地下找到它,预言之神多年来一直为此积攒魔力。深渊的金叶之树的苏醒不是个意外,而是筹备已久的结果。
“唉,神明就是这样,宽容又残忍。”
格罗弗抱着竖琴,不停地叹气,
“他愿意让世界存续的时候,面对众神的逆反一声不吭,将自己放逐到深渊。可当他不想让这个世界存在了,他就会用他的权能与力量,掐死世间所有生命、希望的火焰。”
云羽也不知道怎么去评判这件事
她对过去的事还是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