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图似乎也手足无措,把心一横,暗道“若真无他法,待会只好硬闯出去,只是连累了汤兄弟一年多的潜心部署,都要化为乌有了。”
这时第一排的六名教众已接过海碗,将汤水一饮而尽,其中有一人本有犹豫之色,见其余同伴都痛快喝下,也哆哆嗦嗦把碗凑在嘴边,闭着双眼将汤水倒入口中。六人喝完,将海碗还给轿夫,各自退下小丘,那些轿夫重又装满汤水,等着第二排教徒上来取用。
虞可娉此时心神稍定,她微一观察,低声道“大哥,我看那三个堂主神情奇特,这些轿夫站的方位也颇古怪。”
娄之英道“怎么说”
虞可娉道“堂主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喝汤的教徒,一人看顾两个,这些轿夫看似站的零散,实则成渔网之状,若有人想走近尊者,或是弃碗逃走,均难上加难。”
娄之英心念一动,道“莫非他们要以此法捉拿奸细”虞可娉点了点头。娄之英暗暗着急,知道待会若要硬拼怕是要吃大亏,问道“你可想到什么法子”虞可娉抿起双唇,摇了摇头。
汤兆图在两人身侧隐约听到对话,也偏过头来低声道“娄大哥,我口袋中有一枚火药,唤作雾霹雳,着地即炸,那时漫天烟雾,要走脱也容易些。待会若见势不妙,便可将它扔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说着摸出一只口袋,悄悄递与娄之英手中,又道“我武功低微,若真拼斗起来,只怕腾不出手来使这家伙,不如交由娄大哥掌管,到时候见机行事。”娄之英见人多眼杂,也不和他过多纠结,匆匆放入自己怀中。
此时第四排的六名教众也已喝完,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想是克制不住,喝了几口便将碗放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未等尊者与堂主说话,和他同排的一名女子高声说道“哼定是你心意不诚,对本宗不够忠贞,王佛认定你修为太浅,是以小惩与你,否则这里人人喝了没事,缘何只有你身感不适看来这生道灵肉之汤,也不是人人都可消受”
张世宗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教友虽年纪轻轻,但佛法渊深,已参透了王佛教旨的真谛,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我叫段三娘。”
张世宗道“很好,三娘,如今韩香主刚刚极乐升天,他留下的职位,你愿不愿做”
段三娘大喜,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刘堂主道“你先且退下,等大伙饮完了汤水,行了法事再说。”
此时第五排教众又站在了碗前,各自接过了汤碗,其中五人一饮而尽,余下那人端着海碗迟迟不动,刘堂主道“孙小葛,你待怎地”原来这人也是他旗下的一名教徒。
孙小葛斜眼看了看他,突然把手一扬,一碗汤水尽数向他泼去,刘堂主武功平平,又无丝毫戒备,被这一碗汤水劈头盖脸弄得满头都是。孙小葛抛出汤碗,紧跟着窜出,直奔张世宗而去,旁边四名轿夫大汉早有准备,各抽出腰间粗胖的短棍,将孙小葛围在当心。
孙小葛微微冷笑,举起右拳朝一名大汉打去,大汉急挥短棍斩他右臂,哪知这一下却是虚招,孙小葛胳臂一弯,这一拳却击中身后大汉的鼻梁,登时将他打的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