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些来头,不是受过名人指点,便是天生神武之辈,是以咱们临时抱抱佛脚,这叫做有备无患。”
大洪颇不以为意,说道“这班泥腿子北人能识得什么高人,恐怕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有几分力气,便被李牛子曲狗儿他们当做了救星,咱们不用怕他。”
沈宸却不理他,见娄之英不肯相授功夫,便继续向严久龄讨教,他和另一个孩童德胜略有武学根基,还能领会一二,其余孩子连马步也扎不稳,对严久龄讲的武学道理更是一窍不通,如此胡乱练了一会,昨日那做裁决的老者拎着马扎到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二十来岁的闲汉,那是来瞧热闹打发光景的。严久龄见人越聚越多,便停了不练,拿出干粮肉饼与众孩子分食。
众人吃罢了午饭,就见北边掀起一阵尘土,一群身穿灰布麻衣的孩子快步而至,为首的正是李牛子。他们奔到近前,李牛子高叫道“沈宸,你倒是守约,来的这样快。”
沈宸笑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牛子,今日又编了什么好玩的物事蜻蜓竹鸟还是木莲花”
李牛子一指身背的口袋,道“都在这里。废话少说,你们的彩头可带齐了没”
沈宸道“我们次次都带在身上,无奈一次也送不掉,大伙都觉得好重,搬来搬去的,可比和你们开战还要累的多了。”蓝衣孩子俱都哈哈大笑。
大洪把身上的布袋打开,墩在地上,原来里面是十件绸布新衣,他瓮声瓮气地道“衣服我家铺子里有的是,你们有本事尽管拿光。”
李牛子道“哼,早晚有天让你身上的衣服都给输光。”
那做裁决的陈爷爷不理二人斗口,让两边孩童各持木枝画地为国,战国之戏的两个国城各有一丈见方,两城相对而画,中间不过四尺来宽,是为护城河。初始两边孩童各在本国休战,若出了城,只得单脚蹦立而行,双方相遇则斗鸡角力,谁要是双腿落地,那便算“阵亡”。任意一方若想攻入敌国,须得先过护城河再说,两国帝王各守一边,见到敌人过河,便要干扰推搡,让其落地阵亡,遇到本方兵卒,则需全力保护,力求成功渡河。帝王身上都披着彩带,敌人过河后若攻入本国,国王须与他角力,将他推出城去就仍保金身,若被拿掉彩带则满盘皆输,这游戏看似简单,但实则内含攻略、对位、拼斗、搏杀等,倒也有不少门道。
沈宸向那群灰衣孩子张望,虽有一两个孩子略微眼生,但也没瞧出哪一个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高大威猛之辈,不由得心下奇怪,问道“李牛子,今日你们派哪六人出战”
李牛子道“今日我不做将帅了,由这位小兄弟来坐帅位,一切听他指派吩咐。”
一位小童走上前来,冲众蓝衣孩子微一抱拳,道“我叫姜小迢,今日由我指挥齐国,来与众位一决高下。”
娄之英等人放眼一看,见说话的孩童不过五六岁年纪,比这班游戏的孩童小了一半有余,都不觉有些讶异。虞可娉见这孩子面白齿洁,不像李牛子他们那般邋里邋遢,瞧来比沈宸几个还要养尊处优,倒像是哪里的名门子弟,却不知因何跑到这集镇来参与游戏,也不禁好奇起来。
沈宸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李牛子,这便是你说的强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