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这个我却是亲见,孙师兄既能与他结拜,想必两人定在伯仲之间,那日对阵方师兄不曾取胜,只怕也是他虚怀若谷,不愿伤了两家和气罢。”孙立琢见她几番回护自己,心中颇为感激,向她微微点头以示谢意。
方平听程鹊又提及娄之英的名头,似乎特地要让自己难堪,再见孙立琢与她眉来眼去,只觉二人脸上尽是嘲弄之色,不由得越想越气,倏地站起道“孙兄,便请你公道讲一句话,你我相较,究竟孰高孰低你若是不服,咱俩便痛痛快快地伸量你若真的心服,那就请和诸位言明,你家传的神功不敌我天池武艺免得这么不尽不实的传扬了出去,江湖朋友只道我天池派终日窝在西域不敢出来,是欺世盗名之辈”
他这么一挑明,两人便已不再是个人比试高低,而是涉及到了门户之争。孙妙玫低声道“二哥,你再不肯下场,妹妹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了。”孙立琢此时别无他法,只得站起道“方兄,你定要小弟献丑,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弟便和方兄走上几招,也好让粟帮主、楚前辈能指点一二。”
方平道“甚好。拳脚你我已比试过了,咱们今日不如较一较剑法”原来那天他与孙立琢交手,二人打到最后比拼内力,虽然当时并未吃亏,但也由此而知孙家家传的归藏功非比寻常,这次若打到后面再成僵持,自己可没必胜把握,是以便提议比剑。
粟尘听说两人要比试兵刃吓了一跳,暗忖刀枪无眼,任谁一方若有了损伤,三江帮都逃不得干系,刚想出言劝阻,却听方平又道“粟帮主但请宽心,我和孙兄弟不过是随意切磋,心中都有分寸,断不会出手无度,平白惹出是非,孙兄,你说是也不是”
孙立琢也是少年人心性,这时既已答应下场,又被他一再相激,哪里还肯示弱,于是接口道“不错,久闻贵派素以剑法着名,拳脚却非所长,小弟既然请教武功,又怎能舍本逐末,不来讨教贵派精髓”
粟尘见这两个年轻人互不相让,只得暗暗叫苦,方平又道“粟帮主若还不放心,那也好办。前日我游历庐山,曾见到西去二里有一处巨岩,足有十来丈宽,便好似一座擂台,孙兄弟不如和我移步彼处,咱二人在那上头比剑,正与三江帮无关”
孙立琢道“一切悉听方兄安排。”两人携手出了厅门。
粟尘知道他说的地方唤作八仙崖,那岩石虽然庞大,但上头溜光水滑,离地足有一两丈高,一个不慎摔将下来,也是非同小可,忙将帮里大夫唤来,又使人抬着程骏,带着楚怀璧等众人一起往八仙崖赶去。
方平与孙立琢此时已到了岩石底下,方平道“孙兄,适才田头领说你轻功盖世,犹如鹏鸟一般飞过峡口,不如你也在此显露一番,让兄弟开开眼界。”
孙立琢抬眼看去,见这巨岩足有一丈多高,上面布满了青苔,想来必是滑溜至极,暗道“你想让我难堪,可也没那么容易”伸足在山壁上一踏,就势一跃而起,翻身跳上了巨岩,那岩上全是露水苔泥,极难立足,他双脚甫一沾地,便向前滑行,忙把腰身一扭,顺势转过身来,稳稳地亮了个起手的架势。
这一下兔起鹘落,借巧卸劲,端的轻盈漂亮,岩下众人无不暗暗喝彩,就连方平也感到心中钦佩。他先前来过此处,自然知道如何上去,也在壁上一踩跃起,从半空直接抽出腰中宝剑,轻轻落在八仙崖上,起手道“孙兄,请亮剑出招罢。”
孙立琢从家中私逃,只带了一柄寻常钢剑,这时也抽将出来,道“方兄,你我点到为止,还请手下留情,小弟先递招了”长剑直直挺来,乃是一招平平常常的“要离刺鹫”,方平见他虽然剑招朴实,但出手凌厉带风,倒也不敢小觑,忙立剑相迎,二人便战在一处。
他两人数十天前有过交手,但那是在平地赤手相较,与今日在光滑的岩石上比剑不可同日而语。孙立琢上次与方平对掌吃了大亏,此刻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套刺客绝剑使得密不透风,而方平曾隔空输给过娄之英,是以这次不敢尽使天池快剑,倒把师门中所有剑法穿插使出,时而急切时而缓慢,舞的极为好看,两人一个稳重一个炫目,登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众人在岩下观瞧,见孙立琢虽然未露败象,但一招一式极其死板,远不如方平轻巧洒脱,全然没有武圣之子的风采,不禁都心下称奇。孙妙玫见兄长处于下风,也急的直皱眉头,程鹊就站在她的身边,见她神色焦虑,便轻声问道“孙家妹子,我瞧令兄的身法出手,功夫当远不止如此,却为何有些畏首畏尾,好似放不开手脚”
孙妙玫情急之下,连家事也不遮掩了,低声回道“程姑娘有所不知,我爹爹素来盼二哥成才,能光大孙家门楣,是以平日督促极严,一个错招漏招也容不得,弄的二哥有些循规蹈矩。莫说这般比武,就是和族兄族弟同门切磋,他也极其谨慎,不敢有半点冒进。”
程鹊是个直性人,心想这般比下去,孙立琢岂不是有败无胜的局面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索性高声叫道“孙师兄,你看狼獾捕蛇、鸬鸟捉鱼,无不是虚虚实实、真假交汇,鸟兽尚知道伺机而动,人又怎能一成不变眼下令尊又不在此,你便随心所欲使一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