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又道“小弟娄之英,乃是桃源观的门下,当年我和大师兄厉知秋从东钱湖回武夷山,多蒙二位兄长一路照护,小弟心中一直颇为挂怀,两位哥哥可想起了么”
冯林二人恍然大悟,同时叫道“原来是娄兄弟十几年不见,你长得这般高了,武艺竟也练到了如斯地步,当真是了不起。”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之情。
娄之英道“小弟的三脚猫功夫不值一哂,这些乡民虽然凶恶,但其实并不曾习武,两位兄长却为何一味忍让,不肯下重手退敌”
冯广忠道“娄兄弟,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到家中详说。”知道虞可娉是他同伴,招呼她一起进到宅院。
这府宅的主人叫做冯春,是冯广忠的亲叔叔,他亦知道因娄之英解围,自己一家今日才能免遭危难,于是殷勤招呼,将客厅拾掇的干干净净,供给众人说话。待大伙一一落座,冯广忠这才说道“兄弟,你看刚刚那伙乡民很是凶恶,个个都摆出拼命的架势,便觉得他们是蛮不讲理的敌人,是不是其实这些人本也都是良善百姓,只可惜被奸人利用,拿住了把柄,才不得已昧着良心来干这丧天害理之事。我和林师弟都是东钱派的门人,向来遵守侠义道,又怎忍心对这些普通百姓痛下杀手”
娄之英道“冯大哥手下留情,不肯欺负弱小固是好心,但我看这伙人却不像什么良善,他们招招都打向两位兄长要害,直是要置人于死地,这般凶狠恶毒,哪里还算普通百姓”
冯广忠叹了口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除了那个带头的吕癞子,这些人都是本地的寻常百姓,平日也都安心劳作,从不寻衅滋事,只是这回被歹人使了奸计,扣住了他们的妻小,才逼得他们铤而走险,激发了兽性。”
虞可娉道“我听这些乡民口口声声说,要来取本宅冯老爷的性命,又听两位师兄说,他们是受一个什么姓常的老板指使,莫非这歹人便指他么他与冯员外又有何怨何仇,要使这恶毒法子来害人”
冯广忠道“虞姑娘所言不错,罪魁祸首正是慈岩镇上明归赌坊的老板常子进至于他为何要与家叔作对,那还不是因为家叔为人正直,在镇上颇受乡民拥戴,不仅挡了他的财路,还屡屡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始终不得跟上头交代”
娄虞二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他说的上头指的是谁,更不明白为何冯春明明很得百姓民心,到头来却被乡民倒戈。林广义先前虽然呕血,但打他之人并无内力,所受的乃是硬伤,此时业已复原了七八成,他见娄虞脸现迷茫,知道自己师兄不善言辞,说话切不中要害,忙接口道“还是我来说罢,此事颇为复杂,还须从头讲起。我和冯师兄都是寿昌人氏,我原籍淳水,冯师兄原籍便在此地,自早年拜师学艺后,我俩每年都会回寿昌省亲,前些年始终平安无事,不料一年之前,慈岩镇陡生变故,一伙邪人不知从何时进到镇上,不断煽动百姓、蛊惑人心,搞得不少乡民都迷失了心性,去信他们那套歪理,那常子进便是领头的之一。冯老伯是本地大户,看到如此乌烟瘴气焉能不管,于是便处处与常子进作对,不让他的奸谋得逞,终于逼得他素手无策,才想出了这一条毒计。”
娄虞二人听到一伙邪人、蛊惑民心、信奉歪理等言语,心头都被一层阴影笼罩,齐声问道“这赌坊老板常子进,可是什么教派的么”
林广义点头道“不错,这些歹事的始作俑者,正是近来在江南臭名昭著的邪教菠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