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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少林寺,两人登时心中雪亮,虞可娉道“陆广曾说,当日他亲眼目睹,朱七绝托遗给少林上代高僧洪廷法师,而后卢轩、丁残云派沙弥想盗取的经书,也是洪廷法师亲手所著,可见此高僧必和朱氏宝藏线索有千丝万缕之系,那么这个洪字,自是指洪廷法师无疑了。”
娄之英也沉吟道“嗯,陆广又说当日朱七绝交给高僧的遗物乃是一具砚台,是洪廷法师亲口承诺会将内容抄录在经书中,再将砚台毁去,那么这里画着的四四方方的物事,便是那具砚台了。”
虞可娉若有所思,喃喃地道“不错,不错,奇怪,奇怪。”
娄之英疑道“娉妹,你说什么奇怪”
虞可娉道“陆广说朱七绝和洪廷法师离了东书房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及后朱府被群豪攻陷,放火烧宅,陆广就是由此获救,继而顺走了画布,那么当此砚台交给洪廷法师之前,朱七绝缘何知道要在图里隐藏的线索便是洪字”
娄之英听她一说,也感到古怪,只是自己重伤之下,头脑不灵,愈想愈是混沌,说道“难道竟是我们猜想错了,此处的洪字,并非是指洪廷法师”
虞可娉摇了摇头,欣然道“不,此处定是指洪廷法师无疑,但如此说来,那晚朱七绝就并非临危急智,仓卒间冒然做出决议,而是早已谋划定了,这具砚台,打布置线索、勾画域图时,就已打算要交在洪廷法师手中”
娄之英见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隐隐已明白了她话中含义,道“娉妹,你是说这便是破解朱氏宝藏线索的法门”
虞可娉道“大哥你瞧,这幅域图与一般集上卖的,有何不同”
娄之英道“这图上大部分地方都画的十分草率,只有几处略微细致,先前我也曾想过是和线索有关,可却没什么头绪。”
虞可娉道“朱七绝为人谨慎,将宝藏线索分为了七个,先前我只道他是要后人历经千难万险,从七处集齐线索,方能找到宝藏,但有一大疑却始终想不通透这七件物事,除了扳指和砚台是明明白白交在了故人手里,其余几个,可都在灭门惨案中失散了,如此一来,他留下什么画布索引,却有什么用”
娄之英道“只怕他尚未来得及布置完毕,群雄便攻上了门,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虞可娉道“朱七绝天纵奇才,宝藏托遗如此大事,又岂会来不及布置他更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前日我看到了域图全貌,已猜到了几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现下看到这个洪字和砚台,心中全了然了,他花了数年时光,走遍大江南北,连外域也都去了,便是要去藏这些宝藏的线索。”
娄之英疑道“去外域藏匿线索”
虞可娉道“不错,大哥你看,此图中勾画细微的地域,共有几处”
娄之英当时在暗室找到画布,只匆匆看过几眼,及后便与对头动手负伤,此刻才算真正仔细的观看域图,就见除了中原河南外,还有五处画的较为细致,一处是京城临安,一处是江淮之间,另三处则远离中土,一个位于金人起家的苦寒之地,一个位于极北的草原大漠,一个位于西域吐蕃,都是人迹罕见的荒原旷野,不禁皱眉道“你说朱七绝将线索分藏于这几个地方”
虞可娉道“大哥,你可还记得么无论是陆广、翁仁追忆,还是清忠禅师描绘,朱七绝都是经年不在家中,有时甚至一去便是一年半载,世人只道他与金人勾结,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实则他是远赴外域,去布置这些线索啊。”
娄之英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蒲罗拔大夫也说,他师父便是在花剌子模结识的朱七绝,此人当真去过这些偏远荒漠,只怕确是实情,否则为何要在这几处画的如此细致”
虞可娉道“照啊,我先前存的大疑,便是觉得这几处荒凉无人,后人即便得到域图,又如何能找到线索但看了洪廷法师和砚台,就猜出了,朱七绝早就将这几样物事和线索一一对应,只要有人看到隐藏的字迹和图画,便可顺藤摸瓜,找出真相。”
娄之英叹道“陆广得了这画布十几年,后又流入老奸巨猾的卢轩之手,居然都未被识破,到头来却是咱们歪打正着,看来正是天意如此。”
虞可娉道“其实用血让画布现形,并非什么奇门怪法,只是卢轩等人拿在手里如获至宝,便是有这念头,也不敢轻易尝试,否则一旦就此毁了线索,岂不是追悔莫及”
娄之英道“是啊,当年黄琛拿到铁尺,也是举棋不定,不敢对其有丝毫损坏,便是咱们,若非有这意外,只怕也不敢对这画布乱动手脚。”他说了这许久话,又不断思索朱氏宝藏,心力操劳之下,未免有些乏累,虞可娉忙扶着他倚墙而坐,以助他运功行气。过了一炷香功夫,娄之英缓缓睁开眼来,叹道“既已察觉了破解之法,那么集齐线索、发掘宝藏便指日可待,只是我眼下重伤,也不知能不能再受上天眷顾,找到医书来救你。”
虞可娉道“大哥,咱们莫说丧气的话,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眼下便有天赐的生机,你瞧瞧这幅域图,除了外域的三个荒漠之地,一处是嵩山少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