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女才薄,不敢妄论高作,不过这首词读来虽喜不自禁,但隐隐有留恋喧嚣之意,似乎藏着什么憾事。”
朱淑真叹道“笔由情生,果真不假。每逢有了新作,我都要让人挂在墙上,今后也不知还能不能换它。”
她这话的莫名其妙,娄虞二人都是一怔,娄之英先前未曾仔细看她,这时留心她的面容,见她眉间与人中隐隐有一层黑气,不禁失声道“啊哟”
朱淑真微笑道“你看出来啦,这位娄相公想必是精通医术罢”
娄之英点头道“不错,晚生拜在武夷山桃源观门下,恩师余仙略懂医道,承蒙朋友们抬爱,唤他作再世仲景,实则他老人家不过是凡夫俗子,如何敢与先贤比肩我也只是学到些皮毛,适才见了姐面色不善,莫非莫非是有什么隐疾在身”
朱淑真不是江湖中人,没听过余仙的名头,只微微点零头,道“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我虽虚度四十载,但人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也惧都尝过了,早已没什么好憾。”
虞可娉一惊,听她口吻,似乎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禁问道“姐患了什么病我大哥自学医,不如让他先诊一诊再。”
未等朱淑真答话,娄之英抢先摇头道“我虽不曾把脉,但从姐气色中已然看出,这并非近期得了什么急症,亦非中了什么毒素,而是多年积郁难消,心脉受到了损害,以我之能,只怕只怕无从下手。”
虞可娉身子一震,道“那么便求余真人来治,再不然求你三师兄洪扇,泰坤堂就在临安,他也是神医圣手,想来或有办法。”
朱淑真道“虞姐费心了,我这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这些年每况愈下,也不知瞧过多少大夫,俗语诊病需对症下药,大夫医术再高,毕竟不是神仙,只能治标,却治不了本。近年来我自知大限将至,也早看的淡了。”
虞可娉听她虽讲的豁达,但语气仍带失落,记得适才娄之英她是积郁成疾,想起她和龚温的纠葛,心中一动,宽慰道“去年我在稼轩先生家中,曾读过一首贺新郎,上头有句写道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足见世间真谛果不如此。此生已然无憾,那么前尘往事,想来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朱淑真道“原来虞姐也识得稼轩先生,遥想当年鹅湖诗会,我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她到这里,忽然眯目冥思,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往,顿了一顿,又苦笑着自语道“刚刚我今生无憾,其实不算全对,毕竟有一件事,我还是好生牵挂。”
娄之英赶忙拿出吴浴的书信,递在桌上,道“晚生这次过来,便是来报喜讯,好叫姐得知,龚温龚大人,已回到家乡原籍了。”
朱淑真打开书信,一扫而完,微微点零头,道“甚好。吴掌门在信上,此事二位也曾出力,如此奴家多谢了。只不知吴掌门伤势如何”
娄虞二人见她并不如何欣喜,似乎龚温之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禁颇为纳闷,娄之英随口应道“吴掌门武功深湛,只需调理月余便没事了。”
朱淑真道“这样最好。两位若是无事,可尽留簇,我这里虽然局促,但有花有草,也算个怡神静心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