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我,怕也是受了你那师兄的指使罢。”
娄之英凄然道“我大师兄卧病在床,已有三年不曾醒来了。但我年幼被你勒绑,后来曾谈起这段往事,大师兄说他与你有旧,若再相遇,必会努力劝你弃恶从善,我想师兄既有如此念想,今日你有凶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文抒杨把脖颈一扬,道“既便如此,我却不领你们的情。不过你救了我,咱们之间的旧账,今日权且不算,但他的性命,今天我非取不可”说着一指蒋韦。
蒋韦被她点名,吓得一缩脖子,娄之英皱眉道“你这女子,仍和十几年前一般恶毒你战我不过,便想伤他也是徒劳。”
文抒杨一阵冷笑,倏地抬起胳膊,一枚蜂锥激射而出。娄之英说话时便已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修习上善经后,眼力手脚均比先前高出十倍,一见文抒杨肩膀微耸,便从怀中掏出乌金铁尺,在空中一划,将暗器吸附其上,挺身挡在蒋韦跟前。
文抒杨一怔,冷怀古轻咳一声,道“这小子手中家什是你蜂锥克星,四尊者暂退一旁,待我将他制服,你再将叛贼正法。”
娄之英怒道“冷怀古,你好歹也算一代宗师,如此恩将仇报,心中可有羞耻二字”
冷怀古今日被野人困住,又为娄之英所救,乃是生平一大辱事,他出身名门正派,礼义廉耻深刻内心,被其一质问,多少有些脸红,可这尴尬之色转瞬即逝,立复铁石心肠,冷冷地道“今日你施以援手,冷某答应饶你一次,绝不伤你和这女娃的性命,但本宗叛徒却不得不杀,你若碍事,冷某只有陪你走上几合。”
娄之英大怒,冷怀古言下之意,便是出手将自己拖住,只要不痛下杀手,那就不算忘恩负义,到时再由文抒杨刺杀蒋韦,便容易的多了。虞可娉道“大哥,菠莲宗的邪徒哪有道义可言这番你可救错人了”
冷怀古道“没有道义,却有家法,叛徒今日必除小子,看拳。”挺起单臂,直捣中宫,娄之英明知这一接仗,蒋韦须臾便会毙命在文抒杨的毒针之下,可冷怀古出手凌厉,自己别无他法,只得挥尺迎击。两人甫一交手,第二合冷怀古便轻舒猿臂,往左首一带,娄之英不由自主,也跟着跳在一旁,将蒋韦曝露在文抒杨面前,后者微微冷笑,举臂将蜂锥射出,直奔蒋韦眉心。
娄之英心中一沉,暗暗懊悔适才不该救人,而虞可娉武功不济,更无铁尺在手,只得眼睁睁看着蒋韦受死,便在此时,就见黑光一闪,一个物件亦从树后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撞在蜂锥之上,将其荡开,两枚暗器纷纷落地,众人定睛观瞧,原来阻隔毒针的,竟是一支小巧的弩箭。
娄之英得此空隙,施展脱渊步滑出圈外,重又护在蒋韦身前。众人顺着来箭方向望去,就见树丛中蹲着一人,穿的邋里邋遢,满脸长满须发,娄之英等三人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先前在平地上救过自己的那位老者。
冷、文二人忽然见到生人,均是一怔,冷怀古暗暗心惊,想到以自己的修为,居然没察觉到旁边有人,可见其必非善类,只怕武功犹在自己之上,文抒杨则惧意更甚,她这蜂锥乃是机括射出,寻常高手内力再高、手法再快,也难以用另一枚暗器后发先至,将其撞开,此人究竟是谁,在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娄之英见他二次施手援救,知他是友非敌,亦且武功高强,但有此人帮忙,局面大大不同,于是赶忙参礼道“多谢前辈相助,这两人恬不知耻、忘本负义,我才救得他们性命,他们便要出手伤人,还望前辈给弟子做主。”
那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白眼一翻,道“你们之间的仇怨,干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