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关首战告捷,可李唤等依旧忧心忡忡,想到金军待会不定又要如何进攻,关内上下皆风声鹤唳。李唤召唤众军官议事,娄之英等一干豪侠也都在列,周殊急于赎罪,抢先说道“李将军、程公子,军情如何部署,便请二位示下,周某义不容辞,必将第一个冲锋陷阵”
端木晴横了他一眼,暗怪他言语鲁莽,上官青在旁言道“周大侠,行军打仗不比江湖搏杀,任谁武功再高,想要在千军万马中建功,也非易事,咱们还是乖乖听李将军分派为上。”
周殊听他反驳,刚想再辩,邵旭赶忙劝道“姐夫,上官帮主说的不无道理,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些军情要事,咱们是不大懂的,骏哥,你说该如何办”最后一句却是对他内兄程骏所说。
程骏道“金人虽然暂退,可他有大军数万,区区损失不足挂齿,我猜不出一个时辰,敌人定会再度进攻,那时该如何坚守,还请李将军下令。”
李唤道“敌众我寡,一味死守并非良策,只有出奇制胜方得胜算,我欲兵分三股,一支在关内守卫,一支冲出关门引乱对方阵脚,最后一支直冲敌军中帐,拼死刺杀主帅乌林答欢都,只要欢都一死,纵然金兵不退,也必方寸大乱,那时再熬两日,吴大帅援军已到,咱们就再也不怕。只是此举过于凶险,一个不慎只怕就要全军覆没,我却始终下不了决断”
程骏沉吟道“金军人数众多,大帅中帐更有高手亲兵护卫,要想刺杀颇为不易,此计把握极低,一旦失守,大散关门户大开,又兼人手不足,半日便会沦陷,实乃险招中的险招。虞小姐,你却如何看”原来他深知这群人中武功高强者众多,但论计策谋略,只有虞可娉算是将才,是以向她发问。
虞可娉道“我乃女流,才疏德薄,怎敢在诸位面前妄言不过我想还有三日要捱,咱们几千人抵挡金军七万精兵,着实困难,何况金人若出奇谋,肯花一日时光登顶四周山峰,那时成围剿之势,莫说守不守得住,便是想要退居关中周旋,只怕也是万难。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李将军之计,我看大可一试,成败只看天意。”
李唤和程骏微微点头,却仍下不定决心,周殊忽道“若言打仗,咱们确是无甚用处,至多算多了几名兵卒,但刺杀敌军主帅,正是我辈所长,周某不才,甘愿充当死士,来去为国杀敌”
上官青一阵冷笑,道“周大侠好不天真,若行刺有用,咱们不知杀了大金皇帝多少回了,欢都阵前千军万马,帐内高手如云,想要杀他谈何容易何况就算行刺,那也那也嘿嘿”
周殊不知他为何一味跟自己作对,问道“那也怎样”
上官青道“我说咱们这里,姜夫人、娄少侠、邵掌门都有绝艺在身,你周大侠虽然不俗,但比之这三位尚有不如,就是在下,也不见得弱于你了,若讲行刺对方主帅,只怕也轮不到周大侠来抢功。”
周殊大怒,厉声道“你说周某抢功好,周某纵使不如姜夫人,但比你上官当家,却也绰绰有余了。”
上官青正要他说这一句话,闻言接道“好,我便领教领教周大侠的高招。”猱身一拳,直击了过去。原来他和张然素有交情,这次故人相见,本来颇为高兴,可自己因为受了箭伤,只能留在关内,不能去和尚原相助杀敌,没成想一日之间便和张然天人永隔,而追本溯源,这一切全都系在周幻鹰身上。他可不像娄之英、邵旭等与周氏夫妇或亲或故,每每看到周殊急于将功赎罪的模样,愈发觉得可恶,好似此人一旦立了功,其子所造的冤孽便可一笔勾销一般,是以不断出言讥讽,终于惹得周殊发怒,这才先声夺人,要和对方打个痛快。
周殊见他拳带霹雳,不敢怠慢,连忙侧头避过,上官青位列神牛帮三帮主,实有过人之能,周殊只守不攻,便难以招架,没奈何只得出手相抵,二人竟在帐内斗了起来。娄之英等人都想上前劝阻,可两边都是至交,不论偏颇于谁都不好看,正迟疑间,李唤右足一点,已跃至二人跟前,伸出两臂一钳,竟将他俩手腕牢牢捉住,左右一分,正色道“两位大侠稍安勿躁,咱们中军大帐若起了内讧,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军容士气焉在”
周殊和上官青被他搡的各自踉跄,退了两步这才站定,这下帐内众人皆都大惊,要知周、青二人都是江湖上一流好手,被他轻飘飘一招分开,掼的不住倒退,足见李唤武功深不可测,这时端木晴和邵旭已将两人分别劝住,上官青虽面上赔礼告罪,可心里仍不服气。李唤定了定神,重回正题,向程骏道“程少主,我意已决,便兵分三路,偷袭金军主帅”
程骏知道大散关成败在此一举,也不敢大意,与李唤共商歼敌良策。二人正谋划间,忽见守卫来报,说金军已然兵临关下,李唤急忙引众人来到关口,就见金军浩浩荡荡,数万人马排列阵前。程骏道“金人势大,这一次出击必然猛烈,咱们的计策尚未周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挡住这一轮攻势再说。”
宋军严阵以待,本以为金兵仍会跟上次一样拼命冲锋,哪知金军阵仗一分,从后头推来数十辆投石车来,本来宋金连年交战,双方使用投石车不计其数,可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