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讥讽之意,淡淡开口,“来人,带年掌印去检查”。
年鱼被带去了后堂,金氏殷殷看向苏羡予,“官爷,您看着最像好人,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位锦衣卫官爷说的话会不会算话”
程尚书咳了咳端起茶杯,他不就吓唬了她两句,怎么就不像好人了
苏羡予放下茶杯,认真回视,“佛祖说人世苦难皆是修行,姑娘这般急于脱离修行,佛祖会不高兴的”。
金氏喃喃动了动唇,忽地捂住脸无声啜泣起来,这么多年了,竟还是不够么
“姑娘莫怕,如果姑娘说的是真话,待此间事了后,我会为姑娘赎身,送姑娘重去庵中修行”。
金氏缓缓放下手,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清亮干净,恍惚就是当年那个和小小的连晏清,小小的霍瑛一起念经坐禅的小尼姑。
“真的”
苏羡予认真点头,“真的”。
“那,那”
金氏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又理了理袖子,眼睛四下胡乱打量着自己,喃喃念叨,“那,那佛祖会不会,会不会嫌弃,嫌弃我”
嫌弃我脏
苏羡予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拿出帕子仔细为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又伸手理了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
“不会,苦难只会让佛祖看到你的向佛之心。
恶人放下屠刀尚且能立地成佛,佛祖又怎么会嫌弃你
好好活着,到你功德圆满,佛祖自然会来渡你”。
他的声音清冷依旧,却莫名带着让人坚强的温暖力量。
金氏死死捂着嘴,泣不成声。
苏羡予起身,就看到年鱼已经随着衙役回来了,神色莫测地看着他。
苏羡予朝年鱼一揖手,回去坐下。
衙役上前回话,年鱼没有六趾。
程尚书咳了咳,询问看向孟老首辅,孟老首辅摆手。
程尚书便吩咐将金氏带下去,再遣人去福州打听。
金氏顺从跟着狱卒离开,在踏出大堂那一刻,她忽地回头对苏羡予道,“官爷,您和霍姑娘很像,很像”
随着话音,她含着泪笑了,仿佛透过苏羡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温暖的霍瑛,看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年岁月
金氏被押走后,年鱼又被送回了刑部大牢,霍延之和九方凤自然也跟着走了。
苏羡予与孟老首辅几人商议一番后,便也出了刑部。
许是金氏提起了往事,他只觉心口处空荡荡的,却又压抑得厉害,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羡予,这里这里”
整个京城直呼他姓名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