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了”。
霍延之绷紧的声音响起,年鱼忙扶着华平乐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往她手里塞了个荷包,整理好形容,又原样坐上罗汉床,端起花盆。
霍延之打开门,又拿起长弓擦了起来。
不多会,萧明时和王妙儿就到了门外。
那股让人不堪忍受的恶臭让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九方凤挑眉,“太子,娘娘怎么了”
王妙儿用团扇遮住下半张脸,抬脚继续往里走,问道,“不知道年掌印看出是什么毒了没”
她一直被政和帝软禁在东宫,这次不是为了面上好看,政和帝根本不会许她出门,她自然不能因为一点臭味办砸了差事。
九方凤笑道,“那九方就不知道了,从王爷回来后,除了当归被点了伺候,其他,可没人敢进这个院子”。
越往里走,那臭味就越发不可忍受,萧明时忍了又忍,觑着王妙儿遮住口鼻的团扇,到底还是开口道,“取扇子来”。
侍从傻眼,这又不是在宫里,到哪取扇子去
九方凤体贴开口,“来人,去取扇子”。
又将自己手中拿着的骨扇恭敬奉上,“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先用着”。
萧明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嫌弃不嫌弃,打开折扇扇了起来,这一扇,他就发现,根本没用
整个院子都是臭的,他再怎么扇,呼吸的也全都是臭气,除非他能憋住不吸气
发现这一点的萧明时面色更加阴沉了,加快步子,只希望快点完成政和帝交给他的任务,快点回宫。
王妙儿一双妙目在神色淡然,仿佛根本闻不到臭味的苏羡予脸上转了一圈,又低下头去。
不论从什么方面比,不论怎么比,萧明时都是连给苏羡予提鞋都不配
进了屋子,那臭味越发不可忍受。
萧明时刚一张嘴,就觉得那臭味直冲喉咙而去,激得喉咙处咕噜噜直造反。
他怕自己失态,忙装作咳了起来。
王妙儿只好开口问道,“皇叔祖伤势如何”
霍延之冷淡答道,“没事”。
他一向话少,王妙儿也没指望他能详细解释,又问年鱼,“年掌印,不知皇叔祖伤势如何”
年鱼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那形如小扇子的花朵,“的确没事,就是臭几天,这花附近应该还有蟒蛇出没,抓了没有”
“抓了,细辛他们烤着吃了”。
年鱼挑眉,“你没吃”
霍延之就看了一眼华平乐,华平乐瞪眼,“看我干什么我只说家里有吃的,没事吃蛇干什么
没说你没饭吃的时候不许吃,更没说你中毒了也不许吃”
年鱼抱着花盆起身,“再去抓,吃几口就好了”。
霍延之死死盯着他的手,年鱼只当没看见,抬脚就往外走。
九方凤咳了一声,“掌印,这花是王爷冒着生命危险移栽回来,送给华二姑娘的,嗯,土特产”。
“诊金”。
年鱼言简意赅,九方凤又咳了咳,“年掌印,您来给王爷看伤,那是奉了圣旨”。
所以诊金什么的,应该找皇帝去要。
年鱼挑眉,“九方军师莫不是以为那蛇抓回来,真的只要炖炖吃几口就行了”
九方凤,“”
这,算是威胁
年鱼托起那盆花,仔细看了看,满意开口,“九方军师,你猜这个花是不是真的只有在碰到伤口时才会叫人浑身散发恶臭”
九方凤,“”
九方凤默默后退一步,这绝对是威胁
华平乐眼前一亮,“没有伤口也行年掌印,你拿着这花做好毒药后送给我一些行不行
以后谁敢不长眼惹我,我就给他来上一点看他还敢不敢”
“等华二姑娘大婚,本座一定送上一些做贺礼”。
九方凤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大婚贺礼
他已经预见到了王爷悲惨的洞房花烛夜。
王妙儿笑道,“既然皇叔祖没事,那我们便也告辞了。
父皇吩咐赏下了许多灵草药材,还请皇叔祖遣人点一点”。
她说着又看向华平乐,“父皇猜到酒酒肯定也在这,特意叮嘱本宫与酒酒说一声,这段时日不要再淘气,无事多来福广王府看看皇叔祖”。
华平乐嗤笑一声,“太子妃,我们有仇,您就不必装成这副端庄和蔼的长辈样子了”。
王妙儿算计华大姑奶奶与宋学庄在先,算计她在后,不但她,连华家都可算是与她撕破了脸,她自是不必跟她客气。
霍延之立即纠正,“她该叫你一声皇叔祖母,你是她长辈”
王妙儿笑容一僵,华平乐恶狠狠瞪向霍延之,“我还有不了那么大的孙女儿”
王妙儿几乎快控制不住内心的暴戾,忙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
不想这一深吸气,那恶臭就直冲向嗓子眼,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