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杀机重重,尼堪不敢再重蹈覆辙,见明军退回谷内,便也收兵回到谷口,抬头望山谷顶上,人影幢幢,枪声不断,原是明军火枪已开始对那些从别处攀山的清军射击。
登谷
尼堪沉思片刻随即下了命令。
山谷口两侧崖壁虽然陡峭易守难攻,但总比谷底那插翅难飞的死地要容易的多。
清军立刻朝两侧山峰蜂拥,却闻上边一声大喝,随即乱石砸了下来,同时并以弓箭火枪,清军大乱,尼堪等人慌忙后撤百余米,刀指谷顶咬牙切齿“后退者斩”
既不入谷,那边在谷口解决你胡岭的打法简单粗暴,山道此狭窄陡峭,山谷更是如刀削一般,如此地利之便,清军贸然进来,早已在股掌之中,任他宰杀。
当然他也有心忧之事,便是清军如此勇悍,步兵营虽占据地利,可战力平平,实战经验少,面对清军猛攻能否扛得住。
半山腰清军密密麻麻围了过来,山道中一线天谷口处清军冒滚石乱箭死蜂拥抢攻谷底胡岭眉头高挑,面色凝重。
“那些火炮不用,留着摆样子的么”耳边一个熟悉声音响起,胡岭大喜,扭头望去,果见小太监揉着惺忪睡眼到了跟前。
“督主,您睡醒了”
“是睡不好,那么吵”常宇唉声叹气,环顾四下,嘴角冷笑“你看满山遍野的鞑子如蚂蚱,你看谷口蜂拥而上的鞑子如狼似虎,你看山脚那数千鞑子虎视眈眈,你指望这三千只会打枪的家伙扛得住啊”
“下边还有两百家丁”
“那两百家伙守着谷底自是万无一失,但现在鞑子不从谷底走,人家要硬上了”常宇轻笑。
“可是眼下也没人手啊,除了这些只会打枪的家伙外,也没人了啊”胡岭有些焦躁,宫字营和黑豹营困乏至极还在洞中休息,难不成真的还要调他们过来
“谁说他们只会打枪”常宇哼了一声,一指架在身边不远处的一门火炮道“这玩意你会啊”
胡岭自然不会,但有人会。
神机营从京营调出,随小太监出关,有步兵三千余,炮兵四百,骑兵一千,其中炮兵有炮近百门,经中后所时留炮十五门,炮兵百人,余下入宁远城,后步兵营奉令入山,携炮三十门,炮兵百余
这些火炮先前都藏于洞中,但先前构建工事时,在已经布置好了炮位,此番迎战,三十们盏口将军已架在预定位置,侯令待发。
“天,马上就要黑了,天时在咱们这边,据险地而守,地利在咱们这里,将士战意滔天,人和咱们也有,小胡啊,这仗闭着眼睛都能打赢的,要赢的漂亮,赢的轻松,才算本事”。
常宇一番话,胡岭茅塞顿开。
步兵营实战经验少,此番可做练兵之用,满山腰清兵可练枪法练箭术,至于谷口那些清军,地处狭隘处,若以炮击的话
胡岭大喜,立刻下令让炮兵把炮口瞄向谷口,哪知常宇却叹气摇头,拉过他往山脚处一指“大鱼就在眼前,你为啥非盯着小虾米垂涎欲滴呢”。
胡岭眼神亮了,比之夕阳还耀。
谷口滚石如雷,轰隆而下,乱箭如蝗,满天如雨,清军持盾牌勇往直前冒死往岭上冲击,不时有人被滚石砸落,惨叫声刺耳,或者被弓箭射穿,喷着血从上滚下来。
尼堪退至于百米外指挥,令清军冲锋同时又让弓箭手反击。
厮杀正酣,清军已登至过半,眼瞅着便可上了谷底,尼堪暗喜,只需一鼓作气杀上去,趁天黑之前,攻入明军山中老窝,给他一窝端了,方泄这多日怒气。
哪知心念未动之际,突闻炮声轰隆,诧异之余便见谷口山道上落了数十发炮弹,清军多集于此,瞬间惨死无数,蜂拥往山道外逃窜。
山道本就狭窄坎坷,清军抱头鼠窜,立刻踩倒踩伤大片,惨嚎声响彻山谷。
明军竟然在山中有炮你看大惊,却不及多想,一发跑到落在身侧,轰的一声,耳鸣头晕,视线逐渐模糊
山脚点将台督战的多尔衮何止一个惊字了得,突闻炮声时还以为是后边宁远城吴三桂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但见山中炮火连发,立刻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明军竟然把火炮架在山中,而且还不少
“王爷小心”
就在他震惊之时,身边随扈大声嘶吼,多尔衮抬头望去,从山岭上数十发炮弹呼啸而来,吓的他打马便跑
是马快还是炮弹快
点将台处聚集上千清兵在此,炮弹呼啸而来,落入清军阵中,人仰马翻,惨不忍睹,清军四下打马逃窜
距离宁远城西数里的尚可喜也是一惊,这特么的什么鬼山中有炮
侥幸逃过一劫的多尔衮,死里逃生打马往西北狂奔顾不得山中清军溃败真往外溃逃,他心中恨意滔天,咬的的嘴角都流了血。
从头到尾都是坑啊,本以为吴三桂为何敢以弹丸之城撩他的胡须,此时方才知晓他面对的除了那小小的宁远城还有一个座山城
没错,明军已把西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