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宁晋的黄得功得讯后自是大惊,本以为小太监只是微服溜达一圈就回来,竟然混进城玩刺杀,心中既惊又佩服不已,当真是牛逼哄哄,在太原时曾摸到李自成大营杀了李来亨,这次又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只是他也也隐约猜到,小太监既是让他去接应已绝非是刺杀那般简单了,否则以他本事得手可混迹城中藏身,即便强行出城有宫字营的人马接应也足够,此时要调大军前去,只有一个可能
趁机攻城
黄得功终于聪明了一次,然则常宇此前其实并未有这个意思,刺杀前让陈王廷去报信目的只是以防万一,比如得手后城内外定然大乱,特别是城外有数万流民若被鼓动起来,宫字营怕陷入重围,但若有一支大军在侧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直至后来和杨天霸谈判期间,李慕仙的一句话提醒了常宇,那就是何不趁机把攻进来,当然机会需要他们制造。
黄得功闻讯后不敢怠慢,立刻通报给高杰,两人简单商议之后决定联手同往,虽说从冀州来的主力部队已源源抵达,但长途跋涉已是疲惫,况且此时情况紧急那些步兵不堪用,两人各自调来五千骑兵,分两路直奔赵州。
一路沿河北上,一路自从西南方向直奔城下,这样两路人马既可相互配合又能制造声势,果然万余人马突袭,引得贼军探子惊慌不已,连忙飞报城内,一边组织炮灰在城外设置防线。
却不知他们的首领此时正在府衙内被一帮野路子的山贼给劫持了,不只被灌的晕头转向还被气的快七窍流血了。
闻的官兵突然越境,被折腾几个时辰精神几近崩溃的杨天霸再也按奈不住了,不计后果的就要和小太监翻脸拼个鱼死网破,幸的张臣本够冷静拼命制止。
两人嘀咕半响后,向常宇摊牌要么现在走,张臣本为人质送其出城,要么留在城中待敌军退去后由杨天霸做人质在送他们出去。
这已是杨天霸的底线,且合情合理,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则常宇岂能轻易松口,他本就要挑起事端,断然拒绝给了回应,要么现在立刻杨天霸送他们出城,要么杨天霸在这里坐镇指挥不能离开这个院子这个房间,顺便还挑拨了一下两人关系,看着张臣本道“信不信若是你送我等出城,别说二十里,只怕二里外他就会动手,凭心而论换个角度,你会在意他的生死么”
张臣本果然脸色一变,撇了旁边的杨天霸暗暗咬了咬嘴唇“此事再议”。
“再议个啊,再议一会官兵都打进来了”杨天霸怒吼,暗骂这货这么轻易就被人挑拨了。
张臣本却异常冷静“城外有数万流民做挡箭牌,咱们只需稍做鼓动,官兵都难以靠近十里,再不济他到了城下咱么城高墙厚有兵有粮他几时打的下来,此地往西或往北皆是义军,援兵随时可达,他有胆子围城么,又能围困几日”
这么一说,杨天霸心下稍安,只是眼前这几人当真是心头刺,需赶解决了。
“想好了么”常宇持刀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就这俩选择,二选一,否则老子立刻大开杀戒凭自己的本事出城,是死是活但凭天命,不用两位操心了”。
言下之意最明白不过了,要么选,要么死
杨天霸一咬牙,想着官兵此时尚在二十里外加上城外有流民聚集他们一时难以靠近,时间允许他出城做人质送二十里便道“出城,走北门”
“不,走南门”常宇一句话顿时让他暴起“贼军自南而来你要南去送死可别连累我”。
常宇冷笑“北边却是尔等老窝,老子去了那边岂非送死,带着三千两银子哪里可逃”。杨天霸一窒,偏偏张臣本也说了西北两个方向皆为贼军密集之地,让他无从反驳。
“走东门,走东门”张臣本反应快赶紧说道,杨天霸附和,常宇却发愁了,大军自南而来,他从东出去,岂非计划落空,如何骗的城门大开,让黄得功顺势杀进来。
眼见常宇几人面色凝重犹豫不决,心如急焚的杨天霸忍不住厉声催促,却惹毛了小太监,提起旁边一个烂醉如泥的贼手,手起刀落砍掉半个脑袋,鲜血脑浆四溅,吓得杨天霸和张臣本尖叫后退到墙角,一脸惊恐说不出话。
除此残忍毒辣吴中自是见怪不怪,可乔三秀和李慕仙心中却是一颤,久闻东厂残忍嗜杀,这太监头子虽年少却狠辣尤甚。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谁说的算”常宇冷笑,走到杨天霸跟前一脚踹了过去“吾公鸡岭原有兄弟数百,李自成过境招降不成屠我兄弟过半,这帐老子早晚要算,今儿只是收点利息你特么的大呼小叫个求”
杨天霸和张臣本连道不敢,心中恍悟怪不得如此胆大妄为,连义军都敢黑吃黑,原来是有梁子呢,贼军所过之处不只裹挟流民,自然招降三山五岳的绿林好汉,有人愿意入伙有人喜欢单干,一般情况下李自成也不会勉强,但下边不免一些人仗着人多势众看着不顺眼顺便就给铲了。
那个听都没听过的公鸡岭看来便遭遇了这般对待,这几人极有可能就是漏网之鱼,现在报仇来着,不然谁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