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先前给你说什么了么”多尔衮瞪了多铎一眼“眼下不是意气用事时,那小太监诡计多端,你岂知他挖好了陷阱等着你,他的重甲骑兵是厉害,但再厉害也就那点人马难不成还能冲散咱们数万大军”。
“可是任其袭扰为所欲为,我气不过”多铎哼了一声,不知道为啥一听小太监他就杀意滔天,恨意十足想要将其乱刀斩杀,若非此人清军在关外不会遭受重创,王兄多尔衮的地位不会被动摇,也不必冒险入关了。
“气不过就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待咱们收获满满回程时,他想怎么斗狠都奉陪”多尔衮怒哼,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内心何尝不想立刻拔刀去把那小太监劈成两半。
知主莫若仆,多尔衮脸色铁青,眼神中杀气滚滚可见其内心亦是蠢蠢欲动,只是为了大局忍着一时罢了,作为明末首恶的孔有德立刻占了出来“杀鸡焉用宰牛刀,王爷且看好了,瞧奴才去收拾那阉货”。
多尔衮略一沉思,便点头应了“乱刀斩乱麻,能杀之最好,若无机会击退则已,且不要与其胶战”。
孔有德领命,点了精兵便去了。
望其远去背影,多铎嘿了一声笑道“三顺王里就孔有德这奴才瞧着顺眼,好斗有血性甚合我大清民风”。
多尔衮低哼一声,朝北边瞧了瞧冷笑不语。
就在清军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的同时,一支明军铁骑也正顺着通惠河从西向东风驰电掣,这支骑兵仅百余却个个骁勇健壮,背弓跨刀杀气滔天,为首一人更是身披重甲手握长刀,望着正东远处那滚滚浓烟,眼中杀气愈发浓烈。
这支骑兵正是常宇所率麾下疾风,云麾,惊雷,闪电四组亲兵,也是其麾下最强悍卒,闻多尔衮屠城杀心大作,便来以血还血。
有人会问,为什么不趁清军拔营时直接率大军杀去,反而单枪匹马的戳马蜂窝
原因很简单,时机未到。
清军南下的是主力人马万余骑兵的战力是恐怖的,常宇这边虽也有数万兵力,可除了金吾卫和腾骧卫近两万尚可一战外,黄得功部和京营以及皇帝亲卫那几万兵力昨晚一战力竭且多是步兵,一旦开打就等于送人头,此时是大白天清军的骑兵若是直接横扫过来,那将是一场极其惨烈的仗,不管输赢都要付出惨痛代价,这不是常宇想要的。
同样也不是多尔衮想要的,他不想这时就和明军拼个两败俱伤,那样还怎么深入大明腹地四处掠劫,他也在等时机,等着满载而来的时,临走时再削这帮不知死活的明军。
而常宇则是要等各部兵马合围,在一击重拳打过去。
所以现在局势很微妙,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打破这个平衡,生怕一个不慎提前爆发开打,对谁都是一个惨痛的代价。
但是,小规模的冲突双方则都跃跃欲试
这是一种既能泄恨又能亮肌肉的最直接方式
“厂督大人,探子来报东南五里,黑豹营他们正和鞑子激战”亲卫统领况韧纵马近前,脸上杀气隐隐滚动。
“鞑子有多少人”常宇表情淡淡朝东南方向瞧了瞧,黑云遮天蔽日目光难及。
“约两千人马”况韧道。
常宇冷笑“两千人吃不掉老贾他们”
贾外熊率领的黑豹营以及老九的黑狼营皆是重甲骑兵,防御指数爆表加上郝摇旗这个气拔山河的猛将,清军骑兵虽强悍但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形下想吃掉他们根本不可能。
“可老贾想吃掉他们也不是容易”况韧眉色间有些凝重“那股鞑子好像不一般”
不一般常宇眉头一挑,突然想到什么,这种小规模的冲突,其实就是斗狠亮肌肉,自己拿出最强的重甲骑兵,鞑子又岂能示弱,必然也会派出最强战队。
看来贾外熊和老九碰到硬茬子了。
“陈所乐你不,况韧你率疾风组先行支援”常宇立刻下令。
况韧高呼一声,率数十人马狂奔而去,常宇麾下有四组亲兵,疾风组多是神箭手,擅箭术可在外围远程火力支援。
“厂督大人”见况韧疾去,陈所乐和陈汝信兄弟俩沉不住气了,他二人为常宇亲卫的正副统领自是不甘人后。
更重要的是,二人急需证明自己,因为在军队中有一个常态,那就是看不起那些江湖人,即便陈所乐兄弟俩武技高超,但在悍卒们的眼中他们就是玩杂耍的,只有那种精骑射杀人如麻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才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拜臣服。
常宇的亲卫都是万里挑一的悍卒,可以想象陈所乐兄弟俩内心的压力和焦躁,即便他二人自从投在常宇门下后苦练骑射,但平日上战场的实战经验并不多,麾下那些桀骜不驯的悍卒们对他了并未真正的服气。
“随本督杀敌”常宇自是知二人心思,冷笑一声,拍马朝东南狂奔,麾下三组亲兵跟在后边嗷嗷大叫。
多尔衮毁城南下,卧榻之旁有明军酣睡,他能忍但却不会掉以轻心,主力行军周边十里外布下数道警戒线,特别是在正西更是多达千余兵马,就是为了防备明军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