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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西城墙上,老九一身鲜血持刀疯狂的劈向对面一个登城的清军,嘴里嘶吼“兄弟们把这些杂碎都砍下去”
可是太难了
太多了,登上城的清军太多了,谁能想到刚刚万人敌的神威之下,仅仅是让清军的攻势一滞,而后是疯狂的反扑,无数清军不畏烈火浓烟拼命的登城,或许他们被重赏冲昏了头脑,又或者明军拼死抵御的举动惹恼了他们,于是疯一般的冲了上来。
顿时城头守兵如泰山压顶,虽说老九的黑狼营个个皆是久历沙场的悍卒,然后数里长的防线他们只有两百余人,剩下的全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菜瓜乡勇。
这些乡勇扔石头泼油没问题,可当清军登上城时他们就慌了神,是那种虽有杀敌之心,却不知道怎么杀,有甚者嘴里狂吼着杀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可双腿却如灌了铅动不了,拿刀的手也举不起来,随即就被登城的清军一刀砍掉了脑袋
就是这样,很多人惊慌失措间就被那些登城的清军当菜瓜给砍了,直到黑狼营的将士拼死挡住一波攻势,以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给这些乡勇们上了一节杀敌课后,菜瓜们才逐渐觉醒。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无论是官兵还是乡勇,他们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之所以未能第一时间有效阻敌,不是畏死畏战而是太多守军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面杀人
毕竟平时他们只不过是安分守己耕田种地的农民。
而眼下在黑狼营将士的手把手言传身教下,血性逐渐觉醒终于握着刀子冲过去,乱砍一番架势倒也惊人
然而可怕的是,觉醒略显迟了。
清军蝗虫般从城下涌上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悍,守城乡勇逐渐不支
戎马半生,也曾短暂辉煌过,想过马革裹尸却不知在何地,原来是在青州城老九喘着粗气,手里钢刀血迹斑斑已卷了刃,抬头望着正北,北城上也是火光冲天,杀声滚滚,看来惨烈不下西城。
“九哥,来世再做兄弟”一声哀嚎将老九的目光从北边拽回现实,不远处一个手下兄弟惨叫着倒在血泊里,身边几个清军正在疯狂的挥舞钢刀
“草泥马的狗鞑子”老九双目赤红,挥刀扑了过去,心中却在大呼,援兵呢,援兵怎么还不来,厮杀间隙眼睛朝西北望去,数里外战火依然,好像还在厮杀,好像依然没有冲过来
这次是真的死定了老九收起心神专注厮杀,多干掉一个赚一个
北城,贾外熊持刀望西北长啸,在清军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下,即便大杀器万人敌也是徒劳,城上厮杀正激,较之西门有过而无不及,远处西北援兵尚在激战,胜负不明且远水难解。
他知道,今日要撂在这了,只可恨眼前有杀不完的鞑子啊,只可惜不能在追随小督主南征北战了。
笑声无尽苍凉和悲愤。
而后纵身再次杀入战圈。
东门,宋洛玉双目泪眼朦胧的望着西北两城,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她知道清军登城了,援兵未能及时到来青州城保不住了
小督主,小督主,小督主宋洛玉心里放声嘶喊,忽然又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若他在的话或许至少一起死了也无憾了。
衡王府一个家丁急匆匆的奔至正殿,一脸悲恸道“王爷,清军登城了”
啪嗒一声,朱由棷手中茶杯摔了个细碎,吃力的站起来走到殿门口望着西城上方,面若死灰,终究是天意难违么
“老子已经宰了七个了,够本了”老九刚砍翻一个清军,对面一道寒光袭来,他不是不想躲,是没力气了,只是侧了下头硬生生的挨了对方一刀,早已斑驳残缺的甲衣哗啦一声脱落,那清军见状挥刀又砍,老九艰难的抬刀挡了一下,却被对方磕飞,随即被一脚踹倒,对方持刀朝他心口扎了过来
“老贾,老子先走一步了”老九临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狂吼。
噗嗤一声,刀入心口鲜血喷涌而出,一个黑狼营的士兵踹开压在老九身上的那具尸体双目崩泪“九哥,小督主来了”
啊,本已脱力待死的老九竟突然间有了力气,挣扎而起“在哪小督主在哪”说着就向西北望去。
“九哥,这里”那士兵搀扶着他,抬手朝西门外一指,老九顿时目瞪口呆,而后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死里逃生,那是一种外人很难料理解的情绪
这情绪叫希望。
“兄弟们,坚持住,小督主来救我们了”
真来了他真来了,常宇虽没驾着七彩祥云却是率三千明军从山里杀出来这对城上抱着一死决心的守兵来说,无疑又看见希望
只要坚持下去,还有活着的希望
常宇号称军之魂,只要他在将士都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自信,这种自信就是源自于他们心中的那个人称战神,屠夫的小太监未曾一败
此时城上厮杀正激,守军虽处下风,但抱着必死之心硬抗倒也让清军步步艰难,而突然四下呼声大起,越来越多的守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