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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那儿就是夫子庙,读书人都要去祭拜的”船家充当导游一路嘴巴也没闲着,又道“夫子庙西边就是中山王府了,其实现在应该叫魏国公府,但南京人祖辈传下来还是叫中山王府”说着又朝南岸一指“那边有个园林叫东园,老百姓叫他徐中山园,也是中山王的家业,听说里边堪比皇家园林呢。”
李慕仙几人听的一惊一乍,常宇却熟知此这些典故,徐达乃功臣之首,女儿又是永乐帝的皇后,其家族得赏赐自然也是最大王府规模也是首屈一指,后世的瞻园其实只是其府邸的一部分,由此可见当年规模,至于船家说的东园,便是后世的白鹭洲公园,但此时却是徐家的私人园林,由徐达的六世孙当时的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徐天赐从他大侄子魏国公徐鹏举手里夺取的祖业扩建而成,能进去溜达的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有名的文人墨客。
船到通济门附近的东水关,常宇一行下船上岸,因为秦淮河的分流到此又流回城外的主干道去了,而常宇不是去皇城,所以没必要再走水路。
常宇一行上了岸便沿街北行,一路走走看看,入眼极尽繁华,这座六朝古都在眼下说是大明最繁华的城市也不为过,毕竟此时的北京城在鼠疫和战乱的双重打击下如同人家地狱,远不及这江南古都。
待事毕当在南京城好好逛一遍,李慕仙自诩走南闯北实则从未跨过江南,是第一次来南京城,眼花缭乱与莲心倒是一般模样,倒是宋洛书却来过南京数次,依稀还能记得许多地名。
天已晌午,五人行至常府街找了家酒楼上去点了一桌酒席,这常府街顾名思义就是开国大将常遇春的怀远候府邸,南京人习惯叫开平王府,如今的怀远候叫常延龄素有贤名。
小太监入城之后就直奔这开平王府而来,而且瞧他眼神盯着那王府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是蹊跷啊,李慕仙心里起了波澜,想起了路上常宇谈及常遇春后裔之事时的若有所指。
酒菜刚上桌没多会,春祥竟然匆匆而至,往常宇身边一座就开骂了“他么的,这眼睛耳朵鼻子是真灵,得到消息比我还快,南京城说为魏国一定点儿都不错”。
原来在凤阳时常宇已和春祥约定好到南京时再常府街的酒楼会面,虽不知常宇何时到来也未明确哪座酒楼,但料的他就这两三日抵达而且这周边酒楼也没几个,所以春祥入城后边派了人在这附近盯着。
可直到天近晌午时高文采的人告诉他,魏国公率一众南京官员至城外迎接常宇却扑了个空,春祥才知常宇道了南京,这才急急赶来,心中对魏国公府的消息灵通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初来南京人手不足,而徐家底蕴深不可测,徐弘基除了国公身份还是南京守备,其族人更是遍布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衙门任职,加上当前形势,其不得不小心,在长江两岸渡口明里暗里不知布置了多少人手,所以常宇刚到泰山镇就被其眼线发现立刻传回城内,吃惊至于便急忙道城外来迎。
“他若能将这等心思放在御敌之上该多好”常宇轻叹摇头,李慕仙啧啧啧称奇“原本听大人说南京为魏国,贫道不以为然,如今瞧来毫无夸大之处”。
春祥也是一声叹“这两天我可听了太多徐家的事,当真毫无夸大,虽说南京城里勋贵数十然则加起来都不抵徐家一门,可以说徐家数百族人在南京城上上下下的衙门里都有任职,细品之下让人顿感恐怖,便是北京的定国公一脉也远远不及”。
这一点常宇深以为然,徐达有四个儿子老三早夭,除被朱棣带去北京的定国公一脉外,徐家在南京还有两支,一支老大徐辉祖的一脉世袭魏国公,一支是老二徐膺绪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而且这些世袭的只是长子长孙,可豪门大户谁家不几个儿子,儿子又开枝散叶几代下来怎么着都得好几百口子,都是一个祖宗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于是,就有了一个词叫“恩荫寄禄”就是给那些无法世袭祖宗功勋的平常子弟一些恩惠补偿,在衙门里担任些闲置,其实锦衣卫建立之初也承担这个功能。
比如先前提到修建徐家东园那个徐天赐虽然他哥徐奎壁因为比父亲早死一年没机会袭爵,但却让其儿子也就是他大侄子徐鹏举袭爵,而他则被授南京锦衣卫指挥使。
不过这些都是闲职,南京的六部和一些衙门都是没实权的,仅有锦衣卫稍稍有些特殊,毕竟情报机构要全国统一运作,但名义上与北京的并肩实则受其领导,所以高文采才能堂而皇之的入衙门办公。
相比北京锦衣卫动辄卷入宫廷朝堂纷争,南京的锦衣卫则多是为己谋福利,比如徐天赐就靠这个特权从大侄子手里将祖产弄来修建园林,当时老百姓就称为“徐锦衣园”。
所以说在南京城内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有一定权势,而更具实权的则是南京守备,这个职位从洪武年起就一直在南京勋贵手里转来转去,比如常遇春,邓愈,汤和后人,不过花落最多的还是徐家,如今也还是徐家。
试想一下徐家一脉世袭魏国公,任南京守备,后军都督。一脉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又轮担锦衣卫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