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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当然不是真的去造船,这显然是个借口,这其实是他御下之术的高明之处,吴三桂,马科甚至王体中都是百战老将,绝非徐弘基这帮菜鸟可比,常宇在菜鸟跟前有资格指手画脚甚至张牙舞爪,这些菜鸟也心服口服,但在吴三桂等人跟前却得留足了面子,这三人每个都比他作战经验丰富,每个都是能独挡一面的狠人,所以常宇就放开手让他们施展才能免去太监监军掣肘将领的闲话和嫌疑。而吴三桂等人也必然放开了手脚尽力而为,否则万一战败尽显自己无能还找不到任何借口。
常宇若跟着前来,诸将少不得唯唯诺诺,凡事都要听他的指挥显得自己专横独断似的,且会让这些将领产生依赖感,反正啥事都由你扛着,你说咋样就咋样呗,赢了俺们沾光,败了你抗雷。没了斗志没了上进心全成了混日子的了。
可只要他躲在后边,这些将领独挡一面时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力来应对各种局面,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他省了事,吴三桂等人也尽了兴,大家双赢何乐不为
但你要说他躲在后边造船是借口却又不完全是借口,他真的在考虑和试验造船,确切说是行军用的浮桥。
南方水系发达,一里一条沟三里一条河,因时代局限性稍微宽的河都是没桥的,老百姓渡河用船倒也还算方便,可是成千上万的军队渡河可就难咯,何况还有粮草等辎重,偏偏大船又少,多是小渔船,碰到大河真心的慢
联想后世军用浮桥,他就想着能不能来个当代版的,以渔船为桥墩架铺木板还别说碰到那种水流不湍急的河面还真比渡船过河快,只是一时间却也找不到那么多那么大的木板只能沿途拆废村的门板其实心里还是很内疚的,老百姓造个门板也挺不容易的,若等战后回乡时少不得咒骂谁这么缺德光卸门板。。
接到前方捷报时天色已亮,常宇正在繁昌城头望着东边的峨溪河赏景,李慕仙在不远处和陈王廷在切磋拳脚,闻吴三桂大捷众人难掩喜色,常宇则不过微微展眉,以吴三桂和马科两个智勇双全的悍将加之骑兵优势若还破不了白旺的话,那才让人大跌眼镜呢,而且这也算不上大捷,至多仅算开胃酒罢了,毕竟他们还没有正式和白旺正面开干
“那咱们是继续在这等候捷报,还是前去观战”李慕仙笑问。
常宇哈哈一笑“总躲在后边只怕吴三桂和马科以为本督拿他们当炮灰呢,本督还是就近观战的好以免造成误会”。
“那大人是否真的要拿那两位当炮灰呢”李慕仙近前低声问道脸上似笑非笑,常宇嘴角一挑“曾想过借此削弱,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想法罢了,其虽未有柱国之名却有柱国之实,为了大明基业可尽用不可损也”
李慕仙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大人还请速往,可别给磨秃了”
半晌午常宇率亲卫南下,随行除了金声桓的千余骑兵外尚有徐弘基,吕大器所率不足两千的南京先锋兵马,以及王杂毛的六千贼军,至于常延龄赵之龙的主力大军还在路上慢悠悠的晃着呢。
数日阴雨一朝放晴,本该心旷神怡可当日头越来越毒辣时,行军的将士自常宇往下无不骂骂咧咧,太他娘的热了,宁远淋着雨赶路多凉快,其实不过就是冬天想念夏天,夏天怀念冬天的一个道理。
常宇出行本有专车,只是这两天却被素净给占着了,倒也全非因她一个女流之辈多有不便,毕竟以素净的性格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平日除了换洗衣服宁可风吹日晒也不去马车上,可这两日久待不下,根据常宇的观察,她来大姨妈了
当然他看破不说破免得素净尴尬,至于吴中这些粗人根本也没察觉到否则少不得各种恶趣味。
天色虽放晴但多日阴雨道路依然泥泞不堪,加上烈日当空将士全被晒的蔫蔫的,就连带着斗笠遮阳的常宇也是无精打采,不过随着一个消息的到来,让他顿时来了精神,虽然脸色有些凝重。
消息是东厂番子从对岸送来的高杰三人吃了憋遭遇贼军伏击,止步大宥乡今枞阳县
常宇在路边树荫下乘凉将这事说与李慕仙,吕大器,徐弘基等人听了,众人闻讯脸色皆变,紧皱眉头不语。两岸同时发兵南下,东岸一路所向披靡,西岸却首战折戟,被人伏击那说明贼军早就知晓官兵意图了。
“这白旺果然不简单,人在这边同咱们厮杀,却在那边早留伏手,是个人物”李慕仙轻声感慨,常宇微微点头“若非如此,怎么将左良玉打的不敢与其对敌,他料定那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才沉得住气在这儿同咱们掰手腕”
“那怎么办若是高总兵那边无功,咱们就是打到池州府也渡江攻安庆也是难上加难啊”徐弘基皱眉问道,常宇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番子说“传令给高杰三人,本督不管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在李岩的大军抵达之前他们要先打通去往安庆城下的路,记住,本督说的是,不惜任何代价”
徐弘基等人闻言变色,直至番子离去脸色都没恢复,他们看得出来小太监有些生气,或者说有些发狠了
而事实上,常宇心中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