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日冉冉升起,原本凉爽的清晨渐渐变得有些燥热起来,官兵从三个城门鱼贯而出身上杀气也愈来愈浓。
常宇身披战甲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引得身畔王体中忍不住的偷偷打量,心里嘀咕着,别的不说,是这气场就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王得仁,可还记得本督许你之言”行军中常宇少于王体中交流却同其麾下部将王杂毛扯了会咸淡。
王杂毛很激动,本以为小太监过河拆桥瞧不上自己,没想到竟还挂念呢,特别是当着众将士的面同自己攀谈,那简直是太有面太长脸了。
“小的当然记得了,杀敌建功嘛”王杂毛嘿嘿笑着。
常宇摊手以长刀拍了拍他的背“今儿就是你立功的时候了,只要击溃白旺,本督便允你官升三级”
“小的谢大人提携”王杂毛若不是在马上,恨不得立刻就跪下了,双手抱拳激动地不知所措,其身边几个心腹也是眉飞色舞难掩喜色。
倒是王体中还在前头同屠元几人说着话,好似根本没听见这边说的话。
行三四里,便依稀可见贼军大阵,横贯东西从山脚排到江畔,中为步卒两翼为骑,虽看不出气势汹汹却也杀气腾腾,官兵顿时便有了压力感觉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便是常宇也眯起了眼,神色较为凝重。
常宇从未小看过白旺,或者说他从未小看过任何对手,战略上藐视对手但战术上却要重视对手,白旺能在左良玉的数万大军数年围剿下依然活蹦乱跳甚至开枝散叶欣欣向荣就说明其是个很有厉害的对手。
而其从南京发兵至今一直都是和他手下过家家,眼下终于要同这个幕后大佬过招,说实话,他心里也有些紧张。
紧张是每次大战前必有的情绪,任何人都有,常宇也不列外不过这种情绪对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能转化另外一种情绪,亢奋
距离敌阵越来越近时常已逐渐亢奋起来,他好战,他嗜血握着长刀的手越来越近,身边的王体中突然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了常宇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强大的杀气
两军相隔里许对峙,王体中将军中为数不多骑兵放在最前头,这些骑兵各自张弓搭箭,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会冲过去,至于小太监和他东厂三卫加起来又千余骑,但王体中知道小太监不会两军开战之初就将其投入战场,因为两军相接那一刻是最为惨烈损失最惨重的时候,小太监只有等他冲过去挡住了最惨烈的第一波后才会令东厂三卫参战,甚至只会观战助威,除非他不敌才会介入。
理由很简单
他要自己的投名状
两军对峙约一刻,贼军毫无动静,常宇扭头看了日头已上三竿,天气变的燥热起来,便对王体中道“动手吧”
“诸位兄弟,废话老子就不多说了,今日便是吾等建功立业时,擒杀白旺封官加爵给老子杀过去”王体中一声怒吼,麾下嗷嗷大叫,数千人齐声怒吼,声传数里,随即王杂毛率千余骑兵直奔贼军杀了过去其后便是数千步兵挥舞手中钢刀,嘴里嗷嗷叫跟着骑兵身后冲刺。
官兵一动,对方贼军亦杀声大起一窝蜂奔来迎战,常宇嘴角冷笑,身边旗手挥动令旗,东西两翼的吴三桂和马科立即率骑兵从两翼包抄杀了过去。
却在这时,常宇惊觉有些不对,贼军的中军虽已迎战,但其两翼骑兵竟未有动作,这有些不对劲,两翼骑兵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协助中军进攻,此时中军已同官兵厮杀在一起,其官兵两翼骑兵也参战去,其却按兵不动,太过蹊跷。
难不成常宇心念刚动,前边战场便发生了诡异一幕。
王杂毛率领的骑兵同贼军相隔五十步便开始放箭互射,转眼间不少骑兵被射落马下,还没容的喘口气两军就重重撞在一起,这是最激烈的时刻,也是死伤最惨重的时刻,敌我两方挥刀互砍不过几息步卒便紧随而至,两军疯狂厮杀起来。
最激烈时官兵两翼骑兵包抄而来,眼见就要冲进敌阵时,突然惨叫不绝,战马纷纷失蹄将马上骑兵狠狠摔出十余米远,后方战马止步不及时一波接一波撞翻,骑士不死即伤,整个骑兵阵势大乱,却在这时贼军的骑兵嗷嗷杀来
艹他妈的常宇震怒不已,此时方才大悟,怪不得贼军早早就列阵等着了,原来他们已布置好了陷进,绊马索
怪不得贼军的骑兵不急着投入而是慢半拍,就等这一刻呢
“这狗日够阴的啊”眼见两翼骑兵人仰马翻而贼军骑兵趁机杀来,竟打的名震天下的边军连连后退,这让东厂三卫看的又惊又怒。
其实这里战场东边临山西边临江中间又有步兵再厮杀,空间太过狭窄本就不宜骑兵作战,常宇原本只是以骑兵在两翼掠阵而已,这是他最擅长的战术却被白旺利用,提前在战场布了局将吴三桂和马科给阴了。
虽说战场上风云瞬变,可一旦失了先机再想翻盘是极其艰难的,官兵两翼骑兵中计,人仰马翻时贼军却冲杀过来,一时无法组建有效防线,被贼军直接突破前阵杀到中阵,仓皇迎战的骑兵被打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