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马在路边树荫下歇息,不一会李慕仙的呼噜声便响起来,常宇睡不着取了水壶喝了几口,看着不远处的江面发呆,或许在想这么热的天来瓶冰镇可乐多爽啊。
“小道长,可否借口水喝”耳边一声呼喊将常宇从恍悟中拽了过来,顺声望去见路边一个满头大汗的苦力正一脸堆笑的看着他,常宇随手将水袋递了过去,苦力赶紧走过来接了,嘴里说着“小道长真是大善人啊,比那菩萨心肠都好”
“那可不,你这会儿就是磕头求菩萨他也不会给你口水喝”常宇随口打趣,那苦力点头称是仰头咕嘟咕嘟就将水喝了个大半,想继续喝又觉得不好意思,常宇说“喝吧,小道师傅那还有呢”。
苦力道了谢,真的一口气将常宇的水袋给干到底。
“好家伙,你这肚子是水桶啊”常宇打趣,那苦力不好意思笑了笑“多装水才有力气干活”两人说了会话那苦力就道别赶路去了。
常宇扭头看了旁边的李慕仙鼾声如雷又看了天空,骄阳高挂,时辰还早此去九江不过十里地,快马不最多半柱香便到了,所以不急赶路便让他多睡会吧,而且自己也有了困意,正打算也眯会却看见突然瞥见了熟人。
便是在镇上那饭馆里唱曲的爷孙俩人,正沿着官道朝九江方向缓行,那女娃也看到路边树荫下的常宇,拽了下老头衣襟低声说了句什么,老头便朝这边张望,随后走了过来“可真巧,两位道爷也在这歇脚呢”。
常宇嗯了一声“两位这是去哪儿呢”。
“去九江城,或许能多挣口饭吃”老头蹲下靠在树干上取出水袋喝了一口,递给常宇。
常宇摇了摇头道“人多的地方好营生”。
“那可不,两位道爷是也去九江么”老头问道,常宇点点头“对,也去那边讨口饭”。
“同是讨饭的,但和道爷们比可天差地别了”那老头自嘲笑着,常宇也笑了一下“那可不,差别太大了,俺们是讨饭的,您可是刀头舔血的”。
“道爷这话是”老头一怔,常宇淡淡一笑“瞧您这岁数没七十也六十多了,小道不过十六七,您一口一个爷的叫着,折小道寿啊,还是说您老本就盼着小道早早死了呢”。
呃白眼老头一脸迷糊“小道长何处此言”。
常宇叹口气,拿起身边的青雀宝刀,屈指一弹“年前在关外曾偶遇一卖唱老者,善琵琶,既是琴亦是兵器,初见尔等时,心念故人故而仔细看一眼,汝二胡藏刀,加之此地重逢,太过巧合必有妖”
白眼老头哦了一声随即笑道“江湖凶险,小老儿藏刀以防不测,倒让小道长多想了,你师徒二人皆持兵器藏身,吾爷孙却使不得再说了小老儿藏刀怎么就是对汝等心怀恶念了呢”。
常宇嘿嘿一笑“你言之有理,行走江湖藏刀自卫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若未心怀恶念为何会小道心生杀意呢”不待那老道开口“那饭馆里头你拉二胡时杀意渗出,虽尽力控制却依然流露蛛丝马迹,小道师傅虽未察觉,但巧了小道对这种细节感知天赋异禀,只可惜当时心神不宁忽略了,待清醒时汝等去了”。
哎,那老头叹口气“若是如此还真可惜了,当时以为你故作迷糊引小老儿上钩,原是真的失了魂,早知如此当时就该下手了”。
“你到是个实诚人,这么爽快的就认了”常宇笑了笑“刚才那讨水的汉子也是你的人吧,借他来试探一番这才放心现身”。
白眼老头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如此说来小老儿还是入了圈套咯”说着侧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毫无醉意正冷眼瞧着他的李慕仙“借酒装醉麻痹吾等,如此低级伎俩却依然使得小老儿着了道,咳,真是人越老越糊涂咯”。
常宇淡淡一笑“兵不厌诈,本来还不确定也没想着真能引你出来,谁知这也是意外之喜啊”。
“两位还活的好好的,小老头也还没死,何喜之有啊”白眼老头一脸淡然笑了笑,常宇也笑了“瞧你这般镇定,似胸有成竹啊,难不成还是俺们中了套”
白眼老头笑而不语,李慕仙走到那老头前面露不屑“能跟到这儿才显形,想必做足了准备,也算极其谨慎了,若非托大靠近吾等尚蒙在鼓中,可占了先机你就觉得自己稳赢了么”。
“人家要是不觉得稳赢了,现在还不现身呢”常宇站起身来盯着白眼老头“就烦你们这些江湖人,做事磨磨唧唧一点儿都不专业,上来就干不就完了,非要先说一堆废话显示自己能耐是的”。
白眼老头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不也是如此,既早已窥破吾身份,照面时拔刀便是,何必扯了这半天呢,还不是想套出在下身份”。
且,常宇撇了撇嘴“你这手段一股江湖作风,绝非大户豢养死士,不是西边就是南边的,不过南边那位和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且他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摸到我身边,只有西边那位的手下和我交道打的多了才有这等机会”。
”那也不尽然“白眼老头嘿嘿一笑”你举世皆敌,朝野上下要杀你的不计其数,保不齐在下是谁家死士呢,谁说死士就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