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跟着一路就看出容萱特别有主见,换的东西也特别实用,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对她放心了许多。容萱也在偶尔射猎时展现了高超的武艺,让陈将军连连叫好。
容萱时常骑马与他同行,两人在闲聊间已然有些忘年交的架势。陈将军甚至有些可惜,没把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去当儿媳妇,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嫁去番邦。不过容萱和他想法不同,很爽朗地对他说,她的心不在后宅,从来就不适合做谁家的儿媳妇,只想做些能让百姓真正过得好的事,同赵家先烈一样,守护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
这份心性就令陈将军敬佩,等队伍到了边疆的时候,陈将军已经完全把容萱当自己人了,直接带她去见镇守边疆的戚将军,还带她见了几位跟过赵父的将领,将她拜托给他们,请他们在她有难时务必帮忙把人安全救出来。
这人脉对容萱来说太重要了,她之前根本没有可靠的路子搭上边疆将领,路上她只是想争取到陈将军的支持,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搭上线后面的事都好办,容萱在兵营里痛快地和他们打了一架,以一敌十,成功赢得众将士的敬重
接着番邦首领松达干布亲率迎亲队来接,边疆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喜事”,好多人都涌上街头,也有好多人门窗紧闭,躲起来悄悄往外看。松达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永远不会忘,谁也不会为这场喜事感到欢喜。尤其是嫁过去的还是永康公主,人人心里都是不甘愿的。
松达给皇帝的国书表达很温和,像个一心求和的首领,但在边疆这里,他是不会示弱的,带来众多骑兵个个凶猛,看着百姓和将士的眼神就像野兽一般,十分恐怖。有街上的孩子直接吓哭的,他们还会哈哈大笑,嚣张不已。
他们素来就是这个德性,朝廷不下令,边疆的将士们都无法轻举妄动,就更别说平民百姓了,这样的憋屈大家不知道受了多少次。心里那种愤怒和无力感,有时候真的会对朝廷无比失望。
就在他们用他们的语言嘲讽大梁的时候,容萱一身大红骑装,骑着汗血宝马出现在人前,一鞭子抽到他们身上,快到让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人滚落在地,愤怒大叫,爬起来就叫骂着拔刀。容萱身后几十个护卫比他们拔刀更快,“唰”的一声已经用刀尖对上迎亲队,眼神犀利得像要开战
松达眯起眼打量容萱片刻,沉声质问“你就是永康公主公主此为何意莫非对和亲之事不满”
容萱背脊挺直高坐在马背上,手中摆弄着鞭子不怒自威,冷声道“本宫倒想问问干布此为何意,纵容属下羞辱我大梁,莫非就是干布求亲的诚意
若干布的人都可以随意羞辱大梁而不受罚,本宫这便派人上禀皇上,取消和亲,踏平不臣之地”
松达心里的火冒了出来,还从来没人敢这般挑衅他,然而部落里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决不能开战,更不能暴露开战的意图。他自认能屈能伸,压下心里的怒火,冷冷扫了一眼多嘴的几人。
那几人立刻会意,右手扣在左胸前,躬身向容萱道歉。
容萱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盯着松达问“妄图破坏两国邦交之人,其心可诛,干布打算就这样算了”她轻摇了下头,眼神中全是轻蔑,“原来所谓的草原最强,也不过如此。”
松达表情阴沉,定定看着容萱,突然拔刀砍了那几人的头,几颗人头骨碌碌滚到两方中间,鲜血溅了一地,人群中立马发出刺耳的尖叫,但也有好多人觉得兴奋不已,心头痛快
松达看着容萱,容萱眼都没眨一下,还笑道“这才有几分干布的样子,本宫进献牛痘接种法,换皇上亲允自择赘婿。今日与干布成亲,不知干布可愿入赘我赵家赵成威的赵家。”
松达的父亲就死于赵父之手,松达上位后更是和赵父战过好几次,赵父的死就是松达和其他部落首领联手的结果。
此时容萱提到“赵成威”三个字,众人才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人简直有深仇大恨,还是永远无法原谅对方的死仇。
松达之前知道容萱的身份,但一直以为外界对容萱的宣扬太夸张,一定只是个幸运泼辣的女子,或是个不自量力想来复仇的女子。如今亲眼所见,他才知道是他看轻了容萱。
但那又如何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干布,还会忌惮一个闺阁女子吗在他眼中,容萱提什么入赘赵家,根本就是只想羞辱他两分而已。
他也不给容萱面子,沉声道“赵家不过大梁一族尔,也配让本干布入赘公主若不愿嫁,自有公主愿意过来。”
容萱轻笑出声,略带讽意地说“干布可真是个很自信的人。干布可敢与本宫赌一赌若一年后干布能令本宫臣服,本宫从此俯首帖耳,若本宫能令干布臣服,干布便入赘赵家,干布,敢是不敢”
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臣服,松达毫不在意地道“有何不敢”他嘲讽道,“本干布等着公主俯首帖耳那一日。”
他的容忍已经到极点了,完全没有换公主的想法,只想好好折磨容萱,让容萱以后在他身边服帖得像狗一样
再者,天花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