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都要怪上了俗语道“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儿子归位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居然也会如此,这次她是真的病倒了,被气得
宫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都不平静。众宫人是最会看风向的,如今更加肯定了德妃在后宫一家独大,就连太后都要退避三分,是最最不能惹的人物,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永秀宫去哪里办事都是最优先,大开方便之门。
所有人都在感叹,皇上真是个痴情人,真的把德妃放在心尖上宠了。殊不知殷治以批奏折为借口,见都不想见容萱,生怕见到人会控制不住表情,若早知容萱是因祸得福,占尽好处,他何必送出那么多珍宝又封秦氏诰命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容萱一个人是受益者,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嫉妒容萱从小到大的好福气,生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有祖父把一切安排好,还有他逼不得已的宠爱护航,什么福气都享尽了,不知比他幸福多少。所以说,他永远都喜欢不起来这样幸福的聂容萱。
因着殷治在气头上,就忘了安抚诗诗。在他心里也没想过需要去安抚诗诗,他为诗诗做的可太多了,挡风遮雨什么都安排好了,在他看来诗诗就该无忧无虑好好保胎就行了,听说诗诗病了的时候他还诧异呢,最后猜测就是在宁安宫外面站那半个时辰冻坏了,为此对太后更不满。
可他没发现诗诗这几日的情绪很有问题,自从容萱有意无意地说了些话之后,诗诗总忍不住想真正得益的是谁。虽然她时常因聂贤爱她母亲不爱秦氏感到得意,但那是一种虚荣的得意,在她这些年过得不好的时候,她好多次都在想,爱有什么用像秦氏那样被八抬大轿迎进门,儿女都名正言顺是聂家人,才是真的好啊,她娘连死了都不能进聂家祖坟。
聂贤是个太不好的例子,所以她没有殷治以为的那么信任他,她的母亲和聂容萱的母亲一直是她心中的对照。而现在她心爱的男人,明明知道所有内情,居然给秦氏封了那么高的诰命
那她娘呢她娘还是那个见不得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无名氏啊,和她一样
病中的人难免脆弱,诗诗又怀着身孕,受到这样大的刺激让她病情更严重了,鼻涕一直流、咳嗽不断,她这副样子就算殷治来了,她也不想让殷治看见。可殷治没来,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容萱快病死的时候更严重,殷治还不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轮到她,就只言片语都没有了。
她和容萱,到底谁才是既得利益者
其实她不清楚,殷治没给她传话,是因为容萱在调动永秀宫的人,这时候传话有很大的风险,容易泄露,所以殷治想着晚些再来也一样,正好让她安生休息,别因为他去探望再折腾。毕竟诗诗又不是宠妃,就算做给外人看,到时候也要起来接驾,太折腾了。
李御医奉命来给诗诗开药方,病情加重只能喝药了,然后他就顺势来给容萱诊脉,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看诊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小动作,只是神色一直紧张,欲言又止。
容萱不禁一笑,知道祖父已经有动作了,开口道“绿萝和紫苏都是本宫心腹,李御医有话可以直说。绿萝、紫苏,守好门窗,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绿萝和紫苏对视一眼,虽不明其意,但立刻警觉地留意着门窗。
李御医急忙跪地磕头,恐惧道“德妃娘娘饶命,微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孙,全家十八口,都是无辜的啊,求德妃娘娘放了他们,所有事微臣一人承担。”
容萱托腮看着他,慢悠悠地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抓他们是为了什么呵,李御医这是怎么了怎么吓得发抖本宫记得李御医胆子大得很,敢将中毒说成多思多虑,叫本宫心宽,敢给本宫用虎狼之药,可真是不把本宫的身体当回事啊。”
“娘娘娘娘饶命”李御医用力叩头,“微臣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娘娘能放过微臣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娘娘饶命啊”
“快停下,别在磕坏了头,叫外人看出什么。”容萱一说话,李御医立马停下动作,却更加彷徨,因为他听出容萱没想弄死他的意思,这别让外人看出来,不就是想要用他吗用他干什么难道去给诗诗下药那可是皇上真正的心尖尖,那不也是个死吗说不定要诛九族的
容萱见他一脸惊恐,微笑道“你不肯做,自有旁的人肯做。到时你同你那老母幼孙,就只能到阴间团聚了,可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李御医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微臣相信娘娘决不会如此残忍的。”
容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宫廷中人吗本宫被人下毒十年之久,莫非还要有菩萨心肠”她忽然收了笑,冷声道,“今日你不动手,本宫就将你老母的尸体送回你家,明日是你孙子、后日是你儿子,一日一具尸体,直到他们死光本宫再送你上路”
绿萝和紫苏心惊肉跳,全都白了脸,李御医更是面如死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其实一开始就该知道这是跳不能回头的路,可到底心存侥幸,想要获得更高的荣耀,名留青史,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船了。后悔如海啸般袭来,他想他此生最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