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教训你”
牟彪才不怕呢,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闻闻,果然有股子土腥味还混杂着些许血腥味儿,想来是在赖家的院子里蹭到了,当下很是嫌弃的就在正堂里将衣裳给扒了,顺手一甩,甩给了金珠。
邵氏见状直跺脚,
“你可是大家的少爷,怎能这般没规矩”
牟彪恍然未听,伸手把裤带解了,裤子脱下来扔给了银珠,回头高声叫道,
“来人啊本少爷要沐浴,热水备好没有”
下头人忙应道,
“早备好,就等您回来了”
牟彪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吩咐两个小厮,
“你们两个也回去洗洗”
打发走了小厮们,自己一面脱里衣一面往里头去,邵氏和两个丫头跟在他后头,眼看着儿子一点点的脱了个精光,露两瓣浑圆结实的大屁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净房中,两个丫头一路捡,邵氏却是一路打听,
“你这是在外头做甚么了”
牟彪应道,
“看死尸了”
说着跳进了热水桶里,溅得水花一地,邵氏怕湿了衣裳,远远站着,
“看甚么死尸”
牟彪应道,
“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有孩子,被人”
他单手比刀,做了一个从上往下的手势,
“一刀划开了肚子那心肝脾肺肠肠肚肚流了一床”
又做了一个往外揪的手势,
“那肚子里的胎儿还被人从里头揪出来了血糊糊的掉在外头那血哟流了满床都是她死的好惨一双眼瞪得老大舌头掉在外面”
说罢瞪眼歪头,舌头吐了出来,五姨娘被儿子吓了一跳,拧着帕子跺脚道,
“臭小子你就吓我吧”
“我没吓你”
牟彪冲她泼水,
“她是被人灌了药,躺在床上被人生剖的剖完了肚子,人还没死透呢”
“啊”
五姨娘终是顶不住了,尖叫一声跳出去,骂骂咧咧道,
“臭小子你你存心今儿不让我睡觉是吧你你等着,明儿老爷回来,我我让他打你”
牟彪得意的嘿嘿笑,
“爹那里死的人更多,你问问他有几个死相好的”
“你就吓我吧”
五姨娘气得转身就走,却是把银珠留了下来,
“伺候着八少爷洗完,催着他早些上床睡了”
“是”
第二日一早,牟彪照旧去了学堂,午时去见了贾四莲,把昨儿晚上查到的东西细讲了一遍,冲着她皱眉道,
“我昨儿想了一晚上,实在想不明白还会有谁对乔娘恨之入骨,要这么杀她”
贾四莲也是支肘托腮想了一会儿,
“呃我觉着吧应该还有人会想杀那乔娘的”
牟彪双眼一亮,
“谁”
贾四莲道,
“这赖东升与乔娘的事儿我们先算算有几人知晓”
第一是胡秀才,做丈夫的会因妻子戴绿帽愤而杀人,但胡秀才这顶绿帽子好像有他自己寻来之嫌,他还指望着赖秀才给自己养儿子呢,他应该不会是杀人凶手
第二是赖东升,但赖东升并不知孩子不是他的,又痴迷于乔娘,必是不会杀她的。
“还有一个是胡母,她会不会恨自家儿媳妇私奔他人,所以上门杀了她”
牟彪想起那年迈的老妇人,走一步都要缓三缓的样子,摇了摇头,
“胡母年纪太老了,她没法子杀人”
便是她儿媳妇躺在床上让她杀,只怕她拿着刀都划不破肚皮,
“你爹不是说,那乔娘肚子上的伤口是一刀而下,又准又狠”
杀人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一个活生生的人,想要一刀从胸口到肚子,一刀就力透皮肉直到内脏,一路向下到小腹之中,透穿子宫,划开之后还要拿出那一团血肉来,这可不是一名年老妇人能做的
贾四莲点头,
“我爹说,这样的手法,若不是惯杀猪的屠夫,便是对这乔娘心怀极大仇恨,才能一刀下去成了如此模样”
二人对坐半晌,都没个头绪,牟彪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起身道,
“我再去寻一寻那给乔娘把脉的大夫,先验证一番那胡秀才所言是不是真有此事,左右赖东升一时半时死不了,我们还有时间”
这才开春,便是上报刑部复核死刑,要问斩也要等到秋后了,赖东升还能活大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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