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点头,
“我这不是为了大家伙儿着想么”
牟彪点头,
“您说的是,若是公子爷能回心转意,我们大家伙儿都省了事”
刘瑾嘿嘿一笑,
“说的是嘛”
说罢探头往上看,小声儿问牟彪,
“你觉着那英儿姑娘如何”
牟彪有些诧异刘瑾会这样问,不动声色道,
“倒是勤快能干的女子”
自从她到了太子爷身边,太子爷一应衣食住行都是由她打理,倒也是妥贴。
刘瑾嘿嘿一笑道,
“我也如此觉着,公子爷与她甚是相投,以后说不得这位要住进”
他用手指了指东面,示为东宫的意思,又笑嘻嘻道,
“我瞧着以后怕是要跟着我们回东面了”
牟彪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暗道,
“太子爷要睡哪个女人关小爷屁事,小爷只想睡我们家四莲”
继而想起自己家四莲还小,还要等上两年来,不由心头暗叹,冷着脸道,
“公子爷的事儿,他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只管保他安全便是了”
刘瑾嘿嘿一笑连连点头道,
“说的是说的是”
跟你这帮子做鹰犬的自然是没干系,不过跟咱家可是有干系,若是这位得了宠,咱家好歹与她有这么一段同行的情谊,以后自己也算是抱上大腿了
要知晓太子爷大婚也没有多久,他与太子妃不冷不热的就那么处着,太子爷心里喜不喜欢那位,旁人不知,他这身边人却是最知晓的,太子爷每隔上五日去太子妃那处,可太子妃那肚子到如今也没个动静,若是这位能得了宠幸,肚子里先揣了一个,那侧妃的位子说不得就到手了
牟彪立在那处冷眼旁观,从刘瑾那滴溜溜打转的眼珠子里多少也是窥见了他的心思,说白了都是做皇家的奴才,谁也不笑话谁,不过这刘公公的眼跟他家主子一般瞎,竟是半点儿没瞧出那女人是个心怀叵测的
二人正说着话,那位英儿姑娘却是步下楼来了,
“刘东家”
英儿从刘瑾手里接过了他一直抱着的衣物,刘瑾忙问道,
“怎么样啊可是劝住了”
英儿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晓,公子爷也没说应还是不应”
闻言牟彪与刘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牟彪一转身下去吩咐手下人去了。
待到第二日,朱厚照果然还是没变主意,依然是要去宣府,众人只得又收拾了东西去往了宣府,这一路他们还是装成了商队,赶了十来车货物前去,这一回他们没有雇佣外人,只自家人打扮成伙计,护送着货物。
那英儿也换了装扮,把满头的青丝压在了瓜皮小帽下头,又换上了男装,脸上也涂黄了些,看着就是一个清秀些的小伙计,倒是半点儿不引人注目。
他们这一路倒也顺利,出城五十里地之后,眼看着天色将黑,便寻了一块地方扎营,预备露宿在外头,众人久在外头行走,各有分工,行动起手脚利索,不多时便将今晚要睡的敞篷搭上,又在外头捡了石头垒了灶,在上头架起了铁锅烧火,预备今儿晚上的饭菜。
如此待到天色黑下来之后,篝火燃起,众人已经围坐在火堆旁,就着不远处山林间的狼嚎声,用晚饭了。
待得吃完了饭,再闲聊几句,身子骨不比牟彪这等练武之人的太子殿下,便要回帐睡了,这厢他一起身,众人也要跟着起身,朱厚照笑伸手往下按了按道,
“你们都坐下吧,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的”
众人忙又坐下,目送着太子爷进了帐篷,不多时里头传出一声,
“英儿,进来铺床”
英儿忙起身低着头进去了,火堆旁的众人互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待得刘瑾也打着呵欠回去自己那帐篷后,有人才低低笑了一声,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出门在外,都能捡着一个暖床的”
牟斌沉了脸,低声叱喝道,
“公子爷的事儿,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
说罢将众人的夜班安排好,便赶了人各自回转帐篷睡了。
那头朱厚照的帐篷里,英儿跪在地上,将垫褥铺好,再展开被子,如今的时节虽说还在夏末里,可他们露宿在野外,半夜之后地气上涌,仍是会感到阵阵寒意,所以被褥甚么的都是厚重的。
“公子爷,已经铺好了”
英儿起身,
“奴婢去给您打热水洗漱”
“好”
朱厚照点头,看着她弯腰撩了帘子出去,转身坐到被子上头,双腿一盘等着她进来。
不多时英儿便进来了,放下了手里的铜盆,过来为他脱去脚下满是泥污的鞋,英儿性子冷淡但心思细腻,做事麻利又轻柔,让太子爷路途之中生活得了照料,见着她便是满身的疲惫都少了许多。
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