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莲闻言一挑眉,
“他在做甚么”
“关柱那小子,都是半夜出门,天明时归,也不是夜夜都出去,每隔上五六日总要出去一回的小的们跟了他五回,他似是还有同伙,都是约在城南的土地庙附近见面,之后带上麻袋、木棍、绳子等物在城中四处游荡,专寻那落单之人敲闷棍”
四莲大惊,
“他竟做起了这犯法的勾当了么”
“回八少夫人,正是这京城之中无根无家的人不少,有不少外乡人进京的,因着各种原因落魄了,沦落在街头无家可归,他们便专冲这种人下手,小的们跟着他们五回,见他们得手了两回,一回是打了一个要饭的乞丐,一回是打了一个输了钱的赌鬼”
四莲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们敲了那些人闷棍,之后又做了甚么”
那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应道,
“小的们也不知晓,他们打昏了人,便把人用麻袋装了,背着走一段路,便放在了马车上,小的们只两人,又是夜里追着跑了一段,便追丢了”
他们只是牟府的普通下人,身上也没功夫,追不上马车也不稀奇
四莲点头赏了二人一人五两银子,
“这阵子你们辛苦了,以后这人就不必盯了”
二人领了赏退了下去,四莲对一旁的汪妈妈道,
“看来这事儿还要妈妈出马才成”
汪妈妈点头道,
“老奴怎觉着这手法,好似以前的拐子帮呢”
四莲也点头,
“我也觉着这敲闷棍的手法极像拐子帮,难道是拐子帮又卷土重来了”
难道是见着最近京中局势混乱,他们回来浑水摸鱼了
“还请妈妈今儿晚上去盯着那关柱,瞧瞧他们到底是把人弄到哪儿去了”
汪妈妈点头,入夜之后她便出了门,牟彪回来不见汪妈妈问起来,四莲便将此事讲给了牟彪听,牟彪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
“最近实在太忙,也抽不出人手去查这事儿,你可让汪妈妈探一探,但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如今的锦衣卫在京的全部人手都派出去查案了,连天津卫那处都调了人过来,此时当真是腾不出手来
四莲点头,
“我晓得了”
汪妈妈是第二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回来的,她的神色有些凝重,
“少夫人,只怕当真是那拐子帮死灰复燃了,他们昨儿晚上打昏了一个进城投亲的妇人,老奴跟着他们的马车一路到了城北的一座宅子里,那地方从外头瞧着,就是一处普通人家,他们把人从后门抬了进去,老奴隔了一会儿再悄悄潜进去,四处一寻便已经找不到那被虏的妇人了”
四莲一惊,
“打不到了这话何意”
汪妈妈道,
“老奴估摸着这宅子下头多半是有密室又或是密道,外头的屋子里一切寻常,根本瞧不出蹊跷来,又那宅子里的人似乎也是练家子,老奴为防打草惊蛇不敢逗留太久,所以没有细查”
四莲闻听眉头都快挤成疙瘩了,
“八爷也让我不要打草惊蛇,可这京城之中时不时便有人口失踪,官府竟是一点都未察觉,若是让他们继续下去,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汪妈妈点头,
“老奴也觉着,这事儿拖不得”
可急也不急不来呀
若是贸然出手,至多也不过就是将关柱几个抓了,再那宅子给封了,只要没抓着头目首领,他们换个地儿,另起炉灶又可再次行事了
想想以上次以锦衣卫之能,都没能将拐子帮斩草除根更不用说她们了
想来想去,四莲一时也想不到法子,不过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妈妈,这几日你都盯着那宅子,我想着他们即是抓了人藏在宅子里,那必是要想法子送出城去的,只要一直盯着他们,总能查到接应的下家是谁的,这时节八爷也腾不出手来管这事儿,我们先把消息打听好了,也好方便八爷以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