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虎踞打这么多爬犁做啥难道西州还有煤渣”
“不能够吧,我们村子回来的时候,那煤场就没剩下多少煤渣,除非”
“除非怎地”
“除非还有另一处煤场咋可能嘛,就算有,人家西州凭啥让咱关州人去拉”
“我听说是虎踞粮食不够,要往外府买粮,等不及雪化,马上就要走。”
“你们都说的不对,我这里才打听着的,说是咱王爷要和西州争乐山的地盘,你们就没注意这街面上的边军越来越多么,这是要去谷丰守着,保不齐就要和西州干一架”
“乐山有啥好争的,真搞不懂咱王爷费这力气干啥,咱关州也不是没山呐那头,那不都是么”
“大人物的心思咱闹不清,总之让咱干啥就干啥,这时候也不好找活,虎踞给的煤,自家用不了还可以卖掉,这和给铜板也差不离”
田大老爷四处走动着,看看这摸摸那,不住点头。
别看他表面淡定,心里疼坏了。
留这么多外城人在虎踞,每日消耗的煤数可不少。
这还仅仅是外城人,没算虎踞当地的百姓。
虎踞人自然是信任官衙的,后者暂不给兑换实物,而是记账。
做的活更杂,像是缝制皮衣、做缰绳绑带做肉干和行军粮
后两种边城的百姓都不陌生,几乎家家都会。
大家伙闷不吭声,心里都晓得,要打仗啦
官衙有区分的派活,更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得瞒着,不能说。
小芽儿百天的前两日,闫老二紧赶慢赶终于赶了回来。
还没等和媳妇闺女亲香够,就被王府来人喊走。
先是王爷找,当面汇报了一下自己跟随世子前往西州的一系列工作。
然后是世子找,当面汇报了一下世子走后自己在西州的一系列工作。
再然后是王府的总账房找,闫老二本来都说累了,一下来了精神,将自己记的账掏出来,态度无比端正的汇报工作
总账房是来抓人干活的。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关州要自行出兵,一应军需都要自己准备。
王府的账房乱成一锅粥。
正是用人之际,闫怀安回来的正是时候
面对账本,总账房面不改色,使出拖字大法。
“闫管事,账本我先收下,其上所记还需要一些时间核对,待清算完毕,再与你销账。”他话锋一转,道“眼下府中繁忙,有一桩差事,十分紧要,非闫管事亲去不可。”
闫老二有点不乐意接这个话茬,但人家拿着他的账本,卡着报销,可真是拿住他的七寸了。
只得捏着鼻子问“啥差事”
“虎踞有一批煤要交接过来,既要掩人耳目,还得快。”总账房说道。
“煤在哪有多少”闫老二问道。
总账房递给他一个条子。
上面写着存煤的地点,和数量。
闫老二一看心里就有数了。
这是抢的西州和北戎交易的那批煤。
前后两个运煤车队,都是他闺女拿下的,没错,就是这个数,大差不差。
“咋一直没拉回来”闫老二也不是啥愣头青,这事一琢磨就不对劲,总账房还特意交待要快,咋滴别人去不好使啊,就等他闫老二还非得他亲去他自问还没这么大张的脸。
他有啥啊,不就他老师是虎踞大老爷。
他大哥是虎踞户书么。
要说这事旁人办不了,只有他能行,那卡住的关节大抵就是这俩人没跑了。
“前后两人领了差事,皆无功而返。”总账房神色莫名,看着闫老二的目光透出几许复杂来。
头一次那人,想着不用带很多人,既是不能引人注意,便悄悄行事,等到了地方让虎踞官衙配合,借些车马将煤运回来即可。
可也不知是不是言语行事得罪了虎踞。
虎踞官衙拒绝的特别干脆
那人无法,便只身返回,气不过还告了虎踞的恶状。
后一人汲取教训,于永宁整备齐车马人手,一路低调不走官道绕路而行,可最终,人连回来都没回来
车马人手都叫虎踞留下了
简直没有天理
要交煤的是你们,现在扣下不给的还是你们。
你们虎踞到底是要闹哪样
总账房正发愁,这不,闫怀安回来了。
“回来啦咋去这么久”李雪梅一边拍着小芽儿睡觉,一边轻声问道。
闫老二洗了头脸,擦干净双手,身子暖和过来才往炕头凑过来。
小声答道“我这不提前回来了么,王爷和世子都想着问问,怕西州那头有啥知觉。”
闫老二又将总账房交待给他的差事说了,而后又道“这今天给我忙的,除了小二她干爷,给这王府里头说的算的几个人见了个遍。”
“还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