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日小蔡巡山的时候,发现山脚有几棵树上,都用飞镖钉了信,而且那信上,居然还写了几句以前的军用密语”
“军用密语信上是什么内容”
望潮山山顶,一群青壮年已在此处安营扎寨,搭了坚固的临时住所。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年四十许,身体结实,露出的臂膀上有多次刀疤,目色沉稳,但身上并无多少匪气,若看面相,更容易让人联想到踏实肯干的铁匠。
他原本正在磨一把刀的刀锋,听到其他兄弟汇报的话,抬起头看过去。
兄弟上报道“写信人说,他是即将上任的月县知县,有事想请山间义士相助,且所为是为月县百姓。事成之后,会许以粮草为报,若我们需要,他还有一种新式武器可以给我们看看。如果我们愿意协商,须今日傍晚,就派一人去前尖峰留客亭见面。”
那大哥闻言,好似有些诧异
“我还以为如今那帮文人大多都是只会吟风弄月、耍小聪明的软骨头。没想到现在还会有这样的知县他能想到让我们帮忙,应当是个难得的硬派人物。”
“大哥,会不会有诈啊”
“不好说。不过他既然会在信中用军用密语作暗号,想来多少知道点边疆的情况,也猜到了我们的来路。你们可有打听过,这个新的月县知县,姓何名何,是什么人物”
“大哥,我去问问”
说着,那小弟麻溜地跑了出去,约莫过了两刻钟,方才回来。
他说“大哥,我去问了一下三哥,他一向知道得多三哥说,那个新上任的月县知县,姓萧,叫作萧寻初。原先是那个有名的萧斩石的儿子,今年考中了状元,被授了月县的官,这才从梁城到此地来了。”
小弟口中的三哥,是他们营里的赵三,心细如发,且关心周围动向,是个类似于军事的人物。
而大哥在听到他说月县知县姓“萧”时,已是一愣,越听后面的内容,眼神越亮
“萧寻初竟是萧寻初真是萧斩石将军的儿子好像是不是次子他竟还中了状元”
“对,大哥知道这个人”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竟是萧斩石的儿子这还等什么走,我去找其他兄弟商量一下,今天傍晚,我亲自去会面”
日将暮晚,夕阳染红云霞。
望潮山前有一座山峰,名叫前尖峰,前尖峰山脚有个小石亭,挂匾名叫“留客亭”。
以往风调雨顺、盛世太平的时候,这也是游人旅客喜爱驻足游玩之地,若有文人,或许还会赋诗一首。
只是这些年,包括月县在内的一众小城经济萧条,贫富矛盾激烈,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实在过不下去的,只得上山落草为寇,流寇山匪激增,普通人知道山上危险,都不敢随便上山了,人烟便稀少许多。
如今人人都知有一群西北来的山匪扎在望潮山上,人人生怕惹祸上身,更加对这一带的山都避之不及,从早到晚都看不到几个人。
谢知秋身着青色官服站在留客亭中,身边是充当护卫的张聪。
即使谢知秋说没事,但张聪单枪
匹马跟来,还是十分紧张。他始终将手按在腰侧的武器上,目光凝肃,四处张望,生怕忽视什么风吹草动。
张聪不禁埋怨道“二少爷,虽然您说要表示诚意,但是亲自过来,未免太危险了其实你可以让五谷装成你过来的,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谢知秋波澜不惊,只道“没事。”
“少爷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
谢知秋还未将理由说出,忽然,只见从石阶之上,有个健壮人影大步走来。
张聪噤了声,警惕地往谢知秋身前站了半步,好随时保护他,身体微侧,遮掩握住武器的右手。
那健壮男子极有可能是前来赴约的“山贼”。
张聪本以为双方第一次接触,就算对方真来赴约,肯定也会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互相试探一番。
谁料,那男子居然想都不想就直直往石亭的方向来,丝毫没有慢下步伐的意思
张聪大吃一惊,在对方离石亭还有十步远的时候,就怒喝一声“站住别动不许再靠近”
健壮男子闻言果然定住脚步,还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
但这时,他眯了眯眼睛,好像在辨认什么。
张聪见他神情有异,正要再喝止,却见对方忽然喜形于色、露出大为惊喜的表情
“张聪哥”
张聪被这一声“哥”喊懵了。
他呆滞一瞬,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他亦皱眉打量对方,这才发现这个健壮男子,长得有点眼熟。
“大梁”
“是我是我”
那名字好像是“大梁”的男子见双方互相认出来了,便不再小心翼翼,大步上前来,甚至张开双臂,欲与张聪勾肩搭背。
故人重逢,张聪对这个情况摸不着头脑,但他一知道对方的身份,显然立即对这人信任不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