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靶场(1 / 3)

顾九是实打实的男子,他只是耳濡目染跟顾昭玉学了几分医药上的皮毛,但可惜不多,并不知道葵水是女子才有的特征。

可惜这一切孟三金并不知道。

孟老板恍恍惚惚被这重磅消息砸晕了脑袋,当场失去了思考能力,等回过神的时候,顾九已经在说别的事情了。孟三金一介商人,虽也熟读圣贤之书,但并不迂腐,不像一些酸儒觉得提起这些都臊得慌是有辱斯文。

但这到底是属于女子的私密,错过了当下那个时机,孟三金再另行询问,难免过于奇怪。

就这样孟三金浑浑噩噩,直到顾九唠完了今天的磕心满意足离开都没能再再提起此时,解答心中过得疑惑。

当天晚上他的梦里就出现了挽着女子发髻,头戴步摇银钗,穿着罗裙的顾九,那罗裙外罩着的纱衣,竟然还是最粉嫩的颜色

孟三金直接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后望着天花板无语凝噎睁眼到天明,翌日,他就搬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打那之后,孟三金总是下意识地观察顾九,以及顾家其他人对顾九的态度。

没成想顾九还没观察出个名堂来,他先察觉出了顾璟的微妙。

孟三金一直觉得谢游和顾璟这两人,虽然尚未及冠,行为做事乃至说话都透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尤其是谢游,那真是如老狐狸般滴水不漏,即便是过目不忘的孟三金,不管在脑子里回顾多少遍与他的相处,也几乎找不出谢游的丝毫不妥帖之处。

要真要说谢游有什么弱点,便是对方那身体。

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草原寒风中冻得脸都红了,病上两天还情有可原,对方裹着狐裘大衣揣着汤婆子,病到现在都不大见好,足以可见体弱非常。

孟三金都觉得得亏中毒的是自己,要是当晚上真是谢游,只怕今日都吃上席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在孟三金心中,谢游就是少年老成慧极必伤的天花板。

按道理来说,整个顾家处事行为和年龄最违和的该是谢游,可孟三金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观察几天后,他发现他错了,给他违和感最强烈的竟然是顾璟。

若是仔细观察顾璟,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起身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扶一下腰,仿佛腰背劳累不堪需要借助外力挺直;思考的时候手指无意捻动,像是拿着一串无形的珠串;练武时总是会多用一些力气,被顾九抱怨过数次

等等这些,让孟三金总觉得,眼前这人并非十七八岁正值少年,而是

“一个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之人。”孟三金说完结论,看向床榻边坐着的顾九。

实在是孟三金心中疑惑无从述说,来他这里最频繁的顾九,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有眼力见,顾九这天一聊起来,等孟三金反应过来的时候,话题已经拐到这上面来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事情全盘托出,眼神一错不错的落在顾九脸上,将他所有的表情转变都收入眼底。

有那么一瞬,孟三金真的以为顾九在动脑子,不过也仅此一瞬。

“我懂了。”顾九深沉的点了点头,“你是说我七哥身体太虚。”

“”孟三金闭上了眼睛。

其实最近顾璟的反常,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发现了一点端倪,和顾九这个乱七八糟分析一通的不一样,其他人都选择了找解决办法谢游。

谢游并没有刻意去思考这一世顾家村存在是因为什么,但有些真相不用猜,就摆在那里明晃晃的写着。

顾璟身边并没有疑似穿书者或者别的什么人出现,那么有问题的就只有可能是顾璟。

谢游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顾璟和他一样是重生者。

之前那个千疮百孔全是漏洞的“感念镇北侯忠勇”的借口,以及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信任,全部都有了答案。

他本来以为,自己毫不遮掩的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过于成熟的政治手腕,顾璟也会和快意识到不对,却没想到低估了顾璟对他的滤镜。

许是因为上辈子遇见时,谢游就已经是三访北胡的外交奇才公子游,在西秦拜上卿,而那时顾璟是个真正的十七八岁的小孩,眼界手段都颇为稚嫩,于是谢游在官场老手眼中幼嫩的地方,在当时的顾璟眼中也十分仰之弥高。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顾八,身后还跟着个脸上沾着面粉袖子高高挽起的春冬。

春冬有些不明所以,“你要见公子就来呗,干甚还要叫上我我这面才揉到一半呢,中午还吃不吃饭了”

顾八很耿直的道,“没人吃,会死。”

春冬有些恼羞成怒,“你说得这么夸张,顾九不活得好好的”

“快了。”顾八看了眼他的手,表示春冬继续锲而不舍的下厨,顾九那个不记仇不记打的,早晚会横死的。

“”春冬气极反笑,抿唇冷笑了两声,说话时连脸颊两侧的酒窝都陷了出来,“好啊,这次新出炉的包子都归你了,反正你碗大,一屉才十几个你也不是吃不完,也省得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