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这话, 三分鄙夷、三分嫌恶,剩下四分不知是怎样复杂的情绪在作祟,反正不够友好、火药味十足。
可这话若是结合他刚刚两次救人的举动, 那再怎么夹枪带棒,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了。
仇炼争忍不住道“这人莫非与这真的赵夕惊有什么过节”
不愧是毛毛仇,他看人总是看出仇。
钟雁阵倒是说“或许阿渡的身世与这赵家有关”
这倒是比较主流的猜测, 很符合他捕快的身份。
小常却说“难道赵夕惊是他曾经见过的什么人所以他自己用了这假名, 却不许别人用这名字”
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啊,我忍不住对小常笑了笑, 却见一旁的毛毛虫更加努力地开始思考多样化的答案了。
赵夕惊只干笑一声“都是父母给的名字,哪里有什么能不能叫的呢”
阿渡冷看他一眼。
只这一看,便让赵夕惊觉得被刀子刮了一记。
好厉的一眼。
好冷的一瞪
而接下来,阿渡忽头也不回, 一剑往后递去
一剑就刺进了一个冲过来的无辜路人的胸膛
赵夕惊惊呼一声“你你怎么胡乱杀伤无辜”
“辜”字还未说完, 那路人倒下去的时候,手里掉出了一把银亮的飞镖。
看来这无辜路人也不是那么的无辜。
阿渡横眼一看,只见这不大的酒馆里,有人四处奔逃, 有人吓得抱头蹲地, 还有人躲在了桌子下、甚至是长椅子下。却不知哪个是真害怕,哪个是假颤抖,或许里面还藏有刺客。
而那四个剑客护卫中, 莫秋诗已失去战力,困在网中的谢冬曲虽被人捞了出来,却也被网上夹带的毒刺所伤,昏昏沉沉地也失了一半战力,四人里只剩一个卓夏歌和一个周春词还在战, 但他俩也非完好,一个小臂负伤,一个腰部带血,正与两个黑衣汉子恶斗,一时抽不开身。
而赵曦宁膝后着了一记暗算,小臂又被打了一记石块儿,右膝酸痛,左臂泛麻,只有一条臂膀一只腿是好用的,可她却勉力支撑,倔强不倒,仍一路踉跄地往赵夕惊方向靠拢
阿渡却冲她冷声一叱“你别过来”
赵曦宁一愣,陡然停住。
她也不知为何要停,可心里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一句话陌生青年是不会骗她的。
可没想到阿渡转身挪胯,直看向那赵夕惊。
满是鄙夷憎恶的一眼
然后他直接一脚踹出
蹴出重重一脚,把赵夕惊直接踹飞了十尺几乎把他踹到了墙上
仇炼争忽的笑出声来。
我忍不住看他一眼,他才止住笑,仿佛一星半点的快意都是没有的。
赵夕惊痛叫。
赵曦宁惊怒。
她没想到自己难得付出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这青年的狠力一踹
她刚要蹿前一剑,没想到一张银色大网再度从天而降。
目标却是刚刚踹走了赵夕惊的那俊艳青年
原来他刚刚踢走赵夕惊,是不想这人也被这妖网罩住
银网往下直坠
网上带着锯刺与刀片,一阵阵凛光森寒地光芒裹向阿渡
赵曦宁秀眉一扬,正要上去帮忙。
可阿渡只冷哼一声,不躲不避,只一脚踢出一整张囫囵完好的八仙桌
然后剑尖往地上一戳,借这一戳之力,一个翻身向后跃。
迅速跃出了银网的包围圈
在他要落地的那一瞬间,又迅速转出一剑、戳地,凭此戳力反弹身躯,立地、站直,然后一剑刺向一个躲在柱子下瑟瑟发抖的食客
这食客看上去完全茫然、全然无害,震惊地看着这一剑越来越近,直到近到他鼻腔上的时候,此人忽然一个下滑,躲过这一剑
剑尖一削柱子上直接削去三分之一尺的柱角
那食客却一改无辜之态,灵活无比地往旁边一翻、立定,哪里还有刚才那瑟缩发抖的庸弱模样
阿渡以剑指地“你是妖原洞三妖中的妖网 王不甩”
钟雁阵皱眉道“人称妖网的王不甩,其实最擅长对人甩出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小常也沉声道“我听说,被他网住的人里,不缺英雄豪杰,不乏能人异士,但十个里往往只有一个能完好钻出去,那唯一的一个即便出去,也必被他网中刀刺所伤”
仇炼争接着说“看来这大网两次从天而降,都是此人早早布置,然后在柱子旁操控的”
我点点头,继续讲下去。
王不甩冷声道“阁下倒是好眼力,可为何要管妖原洞三妖的闲事,是嫌命不够长了么”
阿渡笑道“北地赵家如何得罪了三妖,你们为何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