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存心戏弄么
可是对方是小惊啊。
是那个救了他一命,肯舍掉身躯为他求药的小惊。
那个美到惊心动魄,却苦到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小惊。
他不舍得去拒绝。
哪怕是无理的要求。
他也一定要做到这些吩咐。
为此,他费劲千辛万苦,曾磨破了刚好的手,脚上起了血泡,筋骨劳累,受人白眼。
他也必须做到
他答应了小惊
小惊一日日看着,似乎并不感动,只是嬉笑随意,提出的要求越来越离谱,还拿着冯璧书赚来的钱,去肆意发挥,自己享受。
冯璧书也不管,随他试探,随他挥霍,什么离谱的事儿都肯去干。
于是信任在慢慢积累。
就连小惊也有了一种印象不管他说什么,只要冯璧书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他是个真正的老实人、正经人。
事实上,冯璧书也确实打算这么一直老实下去。
做个守信诺、绝不对小惊撒谎的人。
若是问到不能答的东西,他就沉默。
反正他拿小惊的任性没有办法,小惊也拿他的沉默没有办法。
一个月后,冯璧书的毒解完了,他其实发现自己不用沉默,可以开口了。
但是他却早已经习惯了不开口。
因为他的沉默令小惊感到一丝丝安心。只因他开不了口,泄不了密,少年才会在他身边偶尔诉说一些孤苦心事。
这少年生性偏激古怪,并不轻易信人。哪怕到了后来,他也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肯说。
因此冯璧书知道,自己若是变得能开口 ,能泄密,小惊就再也不会这样直白地说话,就连偶尔的真心话也不会再有了。
他不敢开口。
这一天深夜,小惊照样要来吓人了。
他走进一处木屋,里面虽然家徒四壁,但这是他和冯璧书现在住的地方。
而冯璧书果然被小惊的动作惊醒,一起身,却吓得几乎以为人在梦中。
因为小惊先是冷眼看了他一眼。
他的袍子不能说是完整。
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冯璧书诧异着,张张口,却忽然记起自己演的是个哑巴。
小惊一步步走过来,像一幅梦里才有的画一步步飘过来,这几乎使冯璧书低下了头,身上的血液快要沸起来,有什么在骨头里喧嚣作祟,他却不敢说,也不敢去直视。
他冷笑一声“你怎么不看我啊”
冯璧书根本不敢。
他又笑道“你平时倒是正气得很,怎么现在就软了”
冯璧书几乎要把头低到膝盖上去。
小惊又忽然凑近,几乎逼到冯璧书宽阔的胸膛前。
冯璧书却不敢退。
他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小惊慢慢道“这一个月来,我努力为难你、考验你,你都通过了,算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想交给你一样任务。”
“有一个人,我花了很多年都杀不掉,我要你去与他决斗必须是生死决斗”
冯璧书皱了皱眉,小惊的剑法都杀不掉的人,这得是什么样的人
小惊又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其实早就想离开,你身上另有任务的。但是,我也救过你的命,你总该最后再替我做点什么。”
冯璧书知道要报恩。
但报恩不能违背侠义。
他不能充当刽子手,去杀害无辜,他要杀的这个人,最好是一个恶人。
他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去,小惊却似读懂了他这一瞬的眼神,苦笑道“这个人嘛,严格来说也不算恶人,但他也杀过很多人,也不是无辜来着。我只要你和他生死决斗,在决斗中用尽全力去杀他,也不算把你当杀手使,不违背侠义的吧”
冯璧书心里却没有更轻松。
他虽然答应过小惊许多无礼无辑的要求,可没有一件涉及杀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这个人武功还很高,连小惊都杀不死,冯璧书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会丢掉好不容易捡过来的性命。
冯璧书并不是惜命怕死。
而是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要去替一些朋友伸冤,去替另外一些朋友讨还公道,还要去救一些人,查一些东西,他的性命并不是轻易就可以抛掷。
但是小惊却看出他的犹豫,慢慢道“那日我与富家公子在一起时,你看我的眼神,我注意到了。”
冯璧书一愣。
小惊忽然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晚上,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冯璧书震惊到无言以对
小惊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道“别得意啊,我的条件有两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