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被他这连环一表白,处于一种不知惊懵还是不知柔软的酸楚状态。可等他一旦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就像给我的柏拉图之梦给予了剧烈一击,一下子就让我全盘清醒过来。
毛毛虫
想嫖我
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说得这么掷地有声、义正言辞。
好像我就这么愿意给他嫖似的
他这条毛毛虫和别人一比,那是根本就没有多少优势
他除了胸肌雪白漂亮点儿,面孔精致俊美点儿,小臂宽阔秀气些,手指修长灵活些,二弟比寻常人更威猛狰狞几分,他还有哪儿强啊他
就那么一次,却叫我前七成时间都在痛,后三成才晓得什么是个爽。
他嫖我
我嫖他还差不多嘞。
我脸色一沉,看着兴致上头的仇炼争,却见他目光灼灼,看他那副俊美面孔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活跃于光下,泛着一种危险而可怕的锋芒。
像一头伪装了许久的猎物,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属于猎人的精明面孔,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可怕气势。
看这样子,我要是打他,他又会不躲不让,以伤痛来柔软我的心。
这个淫人毛毛仇,看似天真意气,其实都算得牢牢的吧
亏我还心软
软到他都敢惦记我屁股了
我只气到发笑“我隐约猜到,你是有一些狠辣禽兽的心思在的。没想到你倒有胆子说出来”
我说到后面忍不住,张开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无声无息的掌。
好像是在为他大胆揭露而鼓掌。
为他不掩禽兽本质而喝彩
仇炼争奇怪于我这暧昧的态度,因为我既没恼羞成怒,又没冰冷漠视,完全跳出了他的预期。
他就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眯了一会眼,他只坦然道“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是冯璧书。”
我收回掌,慢慢道“你确实不是冯璧书,可我也不是阿渡啊。”
仇炼争皱着眉,似乎还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只把一只手伸出去,轻轻地,慢慢地放在了他胸口的衣服上。
仇炼争一愣。
因为这是他在密室里,对我曾经做过的事。
昔年他听我心跳判断谎言,如今我把手放在他宽阔起伏如山峦的胸肌上。
不是为了测谎,纯粹就是因为这个行为,是宣示我曾经有过的主导权。
“你说了这么久,讲得如此动情,却忘了问一点你忘记问我我喜不喜欢你了。”
仇炼争胸口一震。我的掌却更加用力贴上去,好像想要抚平那一抹横川。
可这么近的情况下,只需稍稍一发力,赤热内力就足够侵入心肺,然后在几天内要了他的命
我再抬眼看,见到他那一双俊美星眸中的亮光,瑟缩于极小极限制的一点。像头顶高悬着三十六根银刺,随话语落下,有些刺入他眼,有些掉入他口。
可他没有避让。
他把心脏拱手相让。
把要害让给我的指尖。
我就笑笑,我的手,我致命的掌,我随时可发的人体武器,在他的胸前慢慢蜷成了一个拳。
拳口灼热,形状似一个雪亮的威胁,可温柔地伏在那宽阔的胸口,又似一些缥缈不定、随时可以飘走的爱意。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是要配合这一套组合拳的。
“你因为过去的事,对我有敬、有情,而我对你,曾经是有些心软,当然也有一些惊艳。”
我顿了一顿,手心一紧,指尖攥紧了他一点衣角。
“可是,我已不敢再去喜欢你。”
我看向他眼里渐渐失去的光芒,慢慢地把这拳松开,再把烧热了的衣角给放开。
“也不会再与你亲密了。”
我彻底把手垂下来,手摊开的时候,一块儿烧焦了的衣料如灰烬般落下。
仇炼争目光一紧,我却像是在安慰他这个人似的,侃侃而道。
“不过老实说,你虽有着禽兽的心思和外表,但有时也极温和良善。你只需收敛点意气,学会对别人好一些,用点心,动点情。我想任何一个姑娘或男子,都会喜欢上你、会待你好。”
“只是这些人里,不包括我。”
然后我把手贴在自己身侧,掌微热而蕴力。
他先盯我的脸,目光灼如陨星。
再盯着我这掌,脸上复杂难言。
而我又看了他一眼,他胸口处的衣服被我烧出了个大洞。
露出了雪白漂亮的胸肌,和山川起伏般的沟壑。
我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胸,也只能摸一回就收手,不能再留恋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
树影在朦胧月下映于窗纸上,摇曳婆娑如梦。就像星霄山上那一片晶莹如玉的湖畔,我以叶小颜的身份去梳发,去驳斥完他的种种质疑,然后再随意而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