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逸这一波出现就像是往火灾现场倒油,往伤口上撒盐巴,逼得我们几个不得不团结一致。
但这是好事儿。
起码在大刀冲着我们头上砍来的时候,这是一件确实无疑的好事儿。
因为我以内力助推仇炼争与沈玄商,他们也迅速为之一振。
仇炼争一掌如刀般袭出,风驰电掣般截住一把快要刺到他眉心的钢刀
接着脚上一蹴,足尖似蕴了十足劲力而出,猛地踢翻一个要袭向我的人
被他截住刀身的黑衣人不肯松手,他便接着把手中那把钢刀往后一拉扯,连人带刀地把第一个劈来的黑衣人,和从背后袭向我们的第三个黑衣人扯撞在一块儿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我瞬间抬袖、出掌
印在第一个黑衣人背后,赤热掌力透过他的脊背一路穿透出胸口,甚至波及到了和他撞在一起的第三个黑衣人
所谓隔山一烧便是如此
仇炼争与我配合默契,那是情侣之间该有的事儿,可沈玄商这个被仇恨浸满了的男人竟也不甘落后,这我就啧啧称奇了。
他腕子软垂无力,却以我为靠,横空跃起,连连翻踢、截踢、斜踢
有时他以小臂搭在我肩上,接着双脚齐蹴,如剪子般绞住一人的脖颈,接着瞬间翻折,连人带刀翻了个底朝天
还有时他瞄准了对方过来的速度角度,迅速一踢对方小腿,等对方身体往下倒,他再一脚狠蹴脊背、脑袋,直接把人踩到了底儿
他甚至把一个人踢到了仇炼争那边。
而仇炼争接了人,登时一掌如电似雷般劈在来人的脖颈之上,可到了第二次却接不住人,因为我先一步截住来人,只甩出一袖子热胀饱满的掌风,对方要么全身赤热而死、要么被热风逼得连退十三步,体内血气翻腾而亡
一来二往、依靠站位攻势,我们三个竟然互相弥补了彼此的不足
对方至少有七个手持利刃的满血黑衣人,可面对我们三个残血,竟然不能靠近不能伤害还一个接一个地被烫没了筋骨、冻没了心肺
我与仇炼争对视一眼,我对他眨眨眼,他冲我点点头,彼此之间默契得像是一个人。
可我却不得不留意到,他面上像一张失了颜色的白纸,胸口的那把小刀插在他身上,足足没入了一大半,虽被他强行冻住,可那些冰附着在他火热的胸口,似乎也在一点一滴地消融。
看得我心惊胆战。
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给他好好包扎。
可敌方没有给我们时间。
言风逸眼看这七个是不中用的了,只狠声一笑,又拍了一拍掌。
这一拍而出,不大不小的破落酒馆里竟然又涌出了七个人。
我身上一颤,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原来第一波的七个人只不过是试探,是开路的炮灰,这一波的七个人才是真的杀招
果不其然,七个黑衣人中第一人抬臂一挥,三道弩箭立刻冲我们三人袭来
我登时一掌拍飞了仇炼争,一脚踢翻了沈玄商,自己再撤袖回挡,唰唰几下,挡住了三道里的两道,最后一道直接翻过了我的肩头,几乎翻出了好大一块儿血淋淋的肉
我忍着剧痛往地上一滚,直接拿了往后一扔那抬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另外六个人,却兵分三路,冲着我们包抄裹挟而来
沈玄商手上不能使太多力,便有二人冲着他上盘一阵猛攻急袭,逼得他身上连吃了一刀一拳,而他失了我这个依靠后,只能靠柱起跃,先踢了一人的肚腹,再足尖一拧,借此一翻身,他的大脑袋直往后撞,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人的胸口,但他下落时,又无法以手掌触地反弹,只能与那人撞作一团,再以手肘猛击、攻其脖颈面庞
仇炼争这番更加吃力。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受伤最重、情势最危急,最无可挽回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是新伤在身,旧伤齐发,动作上越来越迟滞,二人得以欺身而近时,他忽的手掌一抹腹部的伤口,一道轻轻薄薄如血玉的冰片自手间凝结、浮起,然后瞬间被他一拍而出,在空中似星璇叶落一般打了几个诡异无逻辑的转儿,一下子滑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脖开颈裂、血溅五步
他却冲向了那飞溅出来的一道血,迅速出掌、接住,让一捧火热滚烫的血滴子,在手心瞬间又凝结成了一种尖而锐的冰刺
所以当另外一人冲他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一手截住刀锋、一手拍出一道冰刺
冰刺瞬间冲破那人的胸膛,如切肉回旋一般在他背后爆出一大片淅淅沥沥的血雾而这冰刺绞旋而出,竟然还能有余力在空中再打几转,一路翻飞到我这儿,吓得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都撤开三步,以避其锋芒
我心中一喜,看向仇炼争,却见他发完一冰片一冰刺,却似油尽灯枯、气力耗尽似的,腹部与肩口的伤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窜,而他起掌往伤口上去冻结,竟一时半会儿也冻结不住,更别提胸口插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