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忽觉得喉咙干哑,像凭空塞了点儿小火炭,就想先喝口茶。
大概是刚才与老七聊得过于兴奋,一口气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从前只有我自己一个穿穿,倒还不觉得如何苦,可如今一见到老乡,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把这八年来浓缩的心酸苦楚都给粗粗讲了一通,而老七那僵化可怖的杀手面皮下,居然真藏着个温柔甜美的心,我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打断,一直拍着我的肩,揉着我的手,安慰我、鼓励我,我就忍不住说多了。
所以这会儿说了书,嗓子就哑得特别快。
我这刚停一会儿,那阿渡就眼亮道“高悠悠的耳朵真的红了”
我点点头,他眉头往上尖利利地顶着,像要顶到一个锥点儿似的,可见是在拱动着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你说,是不是郭暖律没起反应,但是高悠悠起反应了”
我被这可能性激得浑身一颤,茶水直接从我嘴角流到脖子上,前胸都湿了。
仇炼争看不下去,大庭广众下,直接拿袖子往我脖子上擦了一擦,我被他擦得毛毛躁躁,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他才收袖安坐,然后我揉揉脸蛋,更加威严地看向阿渡“你胡说什么呢”
阿渡却颜色不改、振振有词道“不是我胡说八道,他这人素来冷心冷情,若只是红个耳朵,又有什么必要去恼羞成怒”
他越说越有劲儿了,眼睛里光芒大盛道“我心想,一定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未被陌生男人这样亲近地抱过,而且是光着身子抱,搞不好醒来时他就已经起了反应,又以为被你看见了所以才”
他说到一半就暧昧一笑,接着就不说了,但眼里那热火光芒是一点儿不消,我都不知道他是热衷于吃瓜还是太喜欢嗑c了就开始瞎几把嗑。
出乎我意料的是,老七竟也起了兴趣“当时你看见什么了没有”
老乡你是腐男吗
我没想到老七这个甜系逼王也能被阿渡带歪,我就无奈道“当时黑灯瞎火的,我就注意他上身了,没心思看别处。”
仇炼争讥诮一笑“所以,那么危险的环境里,你还顾着看他的脸蛋和漂亮胸肌”
他越品越觉得值得深究,眼神忽的一沉,话又开始凉飕飕的。
“他俩光着抱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一直看着吗你不会还在观察郭暖律的身材吧”
我微微一笑“我观察了又怎样,没观察又怎样”
两个美男贴贴。
我就是全程看了。
你还能拿我咋地
我虽是个胸性恋,一生酷爱雪白鼓凸荡来漾去的两片胸肌,但毛毛仇作为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臀性恋,大概是这里面最没资格吐槽我的人了。
我在内心是这么想,我在脸上也写满了炫耀。
毛毛仇像是听得有些气闷。
他向来听不得我去欣赏别的男子。
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和他有过节的高悠悠。
因此他只保持了冷峻眉眼,一言不发地往后一躺,几根漂亮修长的手指就搁在自己胸口上,稍稍撩开了一点儿外袍,那一片被白色绷带紧紧包裹的美丽胸廓,就在指尖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如雾中山峦般起伏。
老七和阿渡这俩新读者就非常有一唱一和带节奏的风范了,他们一说完,连小常也陷入了深思,道“高悠悠不会真的起不该起的反应了吧”
我微恼道“没有啦,我都观察过了他就只有耳朵红了”
毛毛仇挑眉,语气幽幽道“所以,你当时也重点观察过那个地方了”
我更恼了,直接拿了小常盘子里最后一枚瓜子就甩过去。
一枚瓜子在即将准确抵达毛毛仇白净额头之时,被他闪电般袭出的两指当空截住。
然后他眉头冲我一扬,就把瓜子放回了小常的盘子里,小常惊喜地去拿,却脸上一灰,发现瓜子已经被毛毛仇捏碎,成瓜子粉了。
这都什么人啊,浪费食物的毛毛仇真是毛毛屑。
我刚想说话呢,发现二楼的门一开,原来是罗神医在房间里有些按捺不住,就想着过来看看,她一走,冯璧书也跟着走了出来。
罗神医马上回头道“不是让你呆在房间别动弹么,怎么也出来了”
冯璧书老老实实道“这,我听见阿渡在外头笑,就想出来看看有什么故事这么好笑”
罗神医蹙眉道“你这手才刚刚缝合好,一会儿乱动伤着了,影响你手肌恢复了,那要怎么办”
冯璧书神色恳切道“可我在房间里已经呆了太久了,我出来定会小心,绝不会给神医你添麻烦的。”
说完,这健壮汉子一言不发地瞅着罗神医这娇滴滴灵秀秀的大姑娘,却是耷眉怂眼、怪可怜见的,关笼子里三天三夜的大金毛看主人都没他这么委屈的样儿。
果不其然,罗神医有些受不了,只道“你要来就来,若再伤了手,我可不会再给你包扎的除非加很多钱”
冯璧书微笑道“这是自然,我这些年攒了一些银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