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作主张确认一色相生就是占卜师并且如今已经不在这个区域之后,一道身影终于出现,他悄无声息地接近,然后扬起了随身带着的锄头。
拿锄头的手被人伸手抓住。
来者被一个擒拿直接按在了地上。
世良真纯卡住了对方的身形,近距离看清对方脸的刹那,愣了一下“小、小孩子”
被世良真纯的手紧紧攥着的是初中生模样的少年,他的手上还拿着作案工具,此时正满脸惊骇地看着世良真纯。
世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不断挣扎试图逃脱她的桎梏的少年,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等、等等,你是侏儒”
“放开我aa”脏话从对方的口中不断爆出,他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死死被世良真纯压在地上。
“警察马上就到。”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响起,有人接近这片区域,少年的视线中先是出现了一双布鞋,然后他视线上移,瞧见熟悉的校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瞳孔瞬间睁大。
“三水不,是你,是你”少年的表情看上去简直是要扑上去从一色相生的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你根本就没有被假扮你一直在骗我”
一色相生坦然回应“对,我在骗你。我假扮了三水小姐占卜师,为的就是引你上钩。”
少年被一色相生的态度一噎“你们可真是下得去手”为了给他设下陷阱还把手指给砍了
“啊。”世良真纯明白对方的意思,她空出手来,“我的手完好无损来着。”她活动着缠了绷带的手指,上面虽然沾了鲜红色的液体,但是她的五根手指确实都在。
“那位高山小姐也只是单纯昏过去了。”一色相生淡淡道,“我从三水小姐的身上抽了血,在你的监控摄像头下表演了一场魔术而已。”
这时候少年,不,应该说侏儒男人挣扎得更是剧烈“你、你们这些狡诈的家伙”
“比不得你。”世良真纯用刚才空出去的手直接把侏儒男人的脑袋按到了地上,让他啃了一嘴的泥巴,“你把那些女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女孩子,我不知道。”侏儒男人顿了顿,这时候忽然冷静下来了,他冷笑着狡辩,“我只是半夜拿着锄头想要来这山上采一些花出去售卖而已”
“别开玩笑了。”世良真纯顶撞回去,“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可都证明就是你在占卜师家里装了监控还捡占卜师扔掉的人而且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想要用锄头砸死我”
“哈我说什么了吗你们有录音吗我可以告你们两个合谋做伪证我半夜在山上看到尸体第一反应是鬼一锄头自卫有什么不对”侏儒男人不甘示弱,“你放开我小心我告你杀人未遂”
“你这家伙”世良真纯有被气到,因为她发现按照侏儒男人的逻辑,日本警方还真可能被说服,而且除了当场抓包,世良真纯压根儿没有办法证明侏儒男人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这之前,世良真纯甚至都不知道有侏儒男人这么一个人存在。
瞧着世良真纯的表情,侏儒男人的表情渐渐变得自信得意起来“呵,你根本没有证据,所以还不赶快放开我不然的话,进监狱就是你的下场”他嚣张的态度让世良真纯眼皮子直跳,直到余光扫到身边的影子,世良真纯忽然又笑了起来。
“一色。”世良真纯说话,“你怎么看”
“他确实没有杀你的意思。”一色相生回答。
世良噎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似乎不可思议一色相生竟然帮歹徒说话,而侏儒男人爆发出猖狂的笑容。
然后一色相生垂眸,报出一串地址。
侏儒男人的声音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似的,他瞳孔放大,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机械性地往上抬头,看向了一色相生。
一色相生仍旧是那副模样。
他脸色平静,就那样对上侏儒男人的视线,由于一个被按在地上、一个站在远处的缘故,哪怕没有那个意思,他的眼神也透露着居高临下的压迫。
指甲掐进了土里。
侏儒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羞耻与气恼,其中隐隐掺杂恐惧与心慌,他色厉内荏地对一色相生呵斥“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根本听不懂”
“不懂没关系。”一色相生陈述事实,“你就是在那里和那些人交易的吧。”
世良真纯的脸上带上狐疑之色。
她其实没听懂两人到底在说什么,所以摆出了更加认真的态度去听。
然而听懂的那一刻,她巴不得自己从未听见。
“你确实没想用锄头杀人。”一色相生这样说道,“因为对你来说,活人比死尸的价值更大,更能卖个好价钱。”
世良真纯的脸色变了。
侏儒男人的心里一阵阵涌上惊恐,然而内心越是惊恐,他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