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落笔,再提笔、落笔,三番两次后,她觉得烦躁极了。
求人办事,态度自然要好些。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写到离京数月,君可安否
裴府宴后,岁月无痕,转眼至秋日,裴琛习惯了郑州的气候,每日里在家待着养病,青莞的药喝了一副又一副。她记得原主死在了冬日里,听闻是没有熬过冬日的天气。
她知晓原主的归宿,溧阳也知,她不大担心,溧阳担心得不行,每日里追问青莞,青莞被问得头疼,药方换了一副又一副。
京城传来消息,八皇子登基为新国君,令人送来无数珍贵药材与马匹,另给裴琛送了一瓶药。京城使者将药送来郑州。
青莞检验,呸了一声,“老娘研制的压制情蛊的药传到南疆去了,又来送你,新国主的脸可真大。”
裴琛笑了,溧阳面色沉沉。
边境忧患已除,于大周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边境安宁,两国百姓不用经历战火,国家也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
要过中秋了,府内开始热闹起来,狗儿们满地转悠,裴琛看着狗儿,眼前忽而略过一道黑影。她抬首,青衫女子再度来了,翻窗而进,悄无声息,犹如诡魅。
人进来后,溧阳吓了一跳,刚想喊人,裴琛握住她的手,“我的人,脑子不大好,办事挺不错的。”
溧阳就在一侧,也不知晓避讳,裴琛抬首瞧着青衫那身不知穿了多久的衣裳,五指在自己袖口上摸了摸,怜悯道“你是不是没有衣裳穿”
“我有。”青衫女子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我有十件,一样的。”
裴琛“”
溧阳听后疑惑不解,但看这对主仆的模样好像都不了解对方,她坐着不动,静静看着。
青衫女子唇角微沉,压低声音说道“裴铭又又升官了,还得了个儿子。”
“才几月就生儿子,他好像才成亲的。”裴琛疑惑,裴铭这是为了前程接下旁人的孩子
“不是他妻子的,是外面的外室,大胖儿子,我将儿子掳了回来,您要吗”青衫女子问得认真。
裴琛扶额“我给他养儿子、我脑子没被驴踢。你说说,我养他儿子,等他长大后来找我吗”
“您可以养大后他去杀裴铭。”
溧阳忍不住笑了出来,以袖遮面。裴琛面无表情,难以想象出这是怎样一个狗血报复的故事,“你是武侠故事看多了吗”
青衫女子不理会她的反讽,凝眸认真问“该如此处置呢”
“找户好人家送过去。你能不能不给我惹麻烦。”裴琛头疼,捂着脑袋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暗卫,怎么就少根筋呢。还不如断情灵活。
“我知晓了,还有一事。”青衫女子顿住,扬起眉梢,视线不觉向溧阳处挪去。
溧阳抬首,对上她的视线,“有事”
“有事。”
“什么事”
青衫女子支支吾吾,怯怯地问溧阳“您有姐妹吗”
“没有。”溧阳摇首。
“外室的相貌与殿下相似,婴孩的眉眼像殿下,我才将孩子偷了出来。未免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溧阳扶额,不知该怎么评价,裴琛果断道“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