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端起就喝了。
药味苦涩,双眉紧蹙。溧阳在一侧看奏疏,闻言看向她,“怕苦”
“什么药”
“催情药。”
裴琛端着碗的手轻颤,“你喝了吗”
“没有,你一人喝就可。”溧阳放下奏疏,伸手去拿朱笔,手腕被人按住,她抬首,对上裴琛含笑的眸子。
两息后,桌上的奏疏被拂落在地,溧阳腰间抵着桌角,她吃痛,裴琛轻笑。
溧阳惊颤,裴琛吻上她柔软的唇角,苦涩的药味弥漫至她的口中。
溧阳苦得皱眉,药是青莞配制,调养身子,虽说过了十八岁她依旧上蹿下跳,自己还是不放心。
舌尖上的苦冲淡了甜蜜,她被裴琛抵在案后,动弹不得。
轻易间被脱了衣物,她屏住呼吸,手扣在她的脖间,冰凉的桌沿令人思路愈发清晰。
做什么,她很清楚。一时间,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衣袂翻动,案牍上的烛火打翻在地,啪嗒一声,火焰燃烧,裴琛一脚踩上去,火焰被掐灭。
殿内散着些许气味,裴琛轻车熟路般吻上她的眉眼,动作轻柔。
“别”溧阳有心拒绝,然而双手不听自己的使唤,勾住了裴琛的手。
裴琛望着她,舌尖抵着牙齿,长睫敛去清冷,俯身拦住她的身子。
被翻过去的刹那,溧阳轻颤,裴琛轻笑一声,掌心贴在她的肩际,感受阵阵颤栗。
溧阳回来三日,召见朝臣心腹,宫城围得如铁桶,中书令辞官,朝臣几去几留,这时朝堂开放恩考,定在秋日里开考。
端午节前后,陛下颁布旨意,退下帝位,移居后宫养病,传位于溧阳公主。
因战事在即,登基典礼简易,拜祭天地,祭祀先祖。
登基翌日,新帝拨军五万赴郑州,收复失地。新帝登基,朝臣更替,选拔女官。顾照林送名单入宫,在宫门外巧遇升官的林新之。
林新之春风得意,顾照林无暇与她说话,转身就要走。
“顾祭酒,许久不见。”林新之巴巴地凑上前。
顾照林最见不惯她猖狂之色,抬脚就走,林新之本出宫,见状又回宫跟上她,“顾祭酒,我有话与你说。”
两人你追我赶,裴琛从一侧的小道上钻了出来。林新之猛地刹住脚步,顾照林见到女孩,刹那间有些熟悉,她抬首直视,从那双眉眼中看出些许名堂,林新之先介绍“这是裴统领,统领,这是女学的顾祭酒。”
裴琛颔首,顾照林行礼,眼眸不眨,眼中含笑,“许久不见。”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裴驸马会是女子,外间令小儿啼哭的女子竟然是昔日的驸马。
林新之疑惑,“你们认识。”
顾照林不答,林新之将她拉到旁边说话,“她不是裴驸马,两人有些相似罢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顾照林瞥她一眼,大傻子一般的人,不计较了。她拂开林新之的胳膊,上前与裴琛说道“下官有几句话想与统领说。”
裴琛颔首,示意林新之止步,自己与顾照林朝大殿走去。
被两人抛弃的林新之更是一头雾水,不敢置信般看着两人一道离去的背影。
自己错过什么了吗
她不解,很不解,甚至嫉妒裴统领一来就引得了顾照林的注意力。
那张脸,也是个祸害。
前面行走的两人脚步一致,多日不见,顾照林似乎成熟许多,眉眼少了几分戾气,多的是坦荡。
她说道“裴驸马,我未曾想到你是一女子。”
“是女子,怎么样”裴琛好笑道。
顾照林脚步微顿,抬首直视女孩的眉眼,一寸寸目光描绘她精致的五官,“我觉得,你很好。”
裴琛不知她的话意,迟钝了须臾。顾照林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他们避我如蛇蝎,怎么就是最好的了。”裴琛意外极了,不过这番话听来极为舒心。
两人身高相仿,直视对方,顾照连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裴琛负手而立,腰肢纤细,清冷若山中谪仙。
顾照林摇首说道“你杀的是敌人,并非无辜者。”
“你这辩驳,极为有意思。”裴琛笑了。
“下官说得是实话,如今的大周太平久了,他们忘了是谁在戍守边境,是谁在保卫大周。下官看过史书,识得一词,重文抑武。”顾照林挺直脊背,“大周崇尚文雅是好事,战事迭起,他们只能唉声叹气罢了。”
“女学中,武术乃是六艺之一,女子大多不愿习武。其一,您的女兵进展缓慢,谁愿意割头颅洒热血呢。”
裴琛凝眸,女兵一事搁置许久了,她不在意,是因为手中的事情比女兵更为重要。
两人对立,顾照林徐徐而谈,“北道河一战,下官也曾听闻,您更是一战成名,他们都说您心狠,可也该想想,倘若叛军冲入京城,他们可会觉得叛军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