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弯弯唇角,段音淳与七公主有段过往,至于什么样的内情,当时未曾细想,段音淳嫁人,未曾介入段家的事,这辈子,理当饶过一命。
至于其他人,就当去黄泉路给裴铭铺路。
明浔细想须臾,问她“你是不是在报复”
报复跟随裴铭反大周的人,一个个寻仇。她又问“从头至尾,你都没有想过直接杀裴铭,对吗”
“腰疼,不想说了。”裴琛迟疑地翻过身子,腰疼了起来,索性趴在床上,两眼望着床栏,眼神透着几分肃杀。
明浔没问了,还是选择坐了起来,“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吃鱼丸,你捏的。”裴琛叹了口气,“就当你补偿刚刚踢我的一脚了。”
明浔皱眉,侧过身看她,脸色有些犹豫,“我还有事去办呢。”
“我都替你办妥了,你去做鱼。”裴琛扭头望着她,小脸白净,恢复寻常的笑容,因为深爱,她怎么舍得让她入险境。
难事都办妥了,亲征不过是捡些功绩罢了,哪里就劳烦她去忙碌。
裴琛没有说,明浔静静地望着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牵扯出来,她点点头,“你先喝药,等我回来。”
言罢,她终于走了出去。
帐外的人都散了,三两亲兵守着,要不然方才的人看到陛下从裴统领的营帐内走出来,只怕会引起满天谣言。
裴琛在帐内休息了日,京城时不时送来情报,一切安稳,各方都很宁静。
相比较她的休闲,明浔忙得脚不沾地,查看布防,慰问伤兵,与诸位将领商议对策。期间裴铭依旧来攻城,由一日三波变为一日一波。
最令明浔牵挂的是出城寻妻的七公主,白夫人叹气“小殿下怎么分不清演戏和现实呢。”
明浔笑说“可没人告诉她是演戏。”
白夫人点点头“陛下说得也对,没人说是演戏,小姑娘想不开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她分不清,那该如何是好”
“娶回家便是。”裴琛大步走了进来,“不就一个女孩,养在府里也是养着。”
“统领说笑了,女孩子哪里能娶呀。”白夫人笑了,她有些畏惧面前的女孩,面色冰冷,看不见笑容,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喜欢温柔似水的新帝。
她讪笑,裴琛踱步过去,挑了座位坐下,面色白得透明,直接说道“三军观礼,郑州百姓做了见证,天地瞧见了,夫人你说,这桩亲事怎么说”
“这、这、可这些不作数呀,都是假的。”白夫人张口结舌。
裴琛摇首“你说成亲章程中哪一步是假的”
白夫人语塞,下意识看向新帝,她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脑子里乱糟糟,章程是真的,可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呀,原意本就是羞辱对方,并没有认真的打算。
“夫人可知何谓对食”裴琛坐直了身子,矜持贵气,唇角染了口脂,染着几分红艳,饱满的唇也透着诱。
白夫人不敢看她,垂眸说道“我知晓,内侍与宫娥成亲,就是对食。”
“内侍没了子孙根都可以娶妻,女孩子为何不可以娶呢。”裴琛斟酌,其实她还有更深的话,怕吓了白夫人才委婉说了一句。
白夫人愣住了,“不一样啊,内侍还算半个男人。”
“男女交欢”
“不要说了。”明浔扶额,与白夫人说道“您是说不过她的,她歪道理有许多,你还是先出去看看指挥使如何了。”
白夫人也说得尴尬,羞于再言,闻言忙不迭走了,脚步虚晃,险些摔下去。裴琛撇撇嘴,面露不屑,想说什么话,耳朵蓦地被人揪住了,她不满“你揪一奸佞的耳朵,合适吗”
“你怎么又出来了”明浔不满她出来晃荡,“如何尚可安宁,你抓紧时间好好养好身子,再这么折腾下去,你想被抬回京城”
抬回京城裴琛心虚得要命,忙拂开她的手,“我有事与你说,我的伤好了许多,想去城楼看看,你陪我一起”
“城楼上不安全,回帐休息。”明浔直接拒绝了。
裴琛仰着头,目光冷冷,对上陛下冷淡的眼睛,她撇嘴想撒娇。明浔却捂住她的唇角,“撒娇没有用。”
她的手在在她染了口脂的唇角上来回轻拂,大有几分警告意味,裴琛吞了吞口水,有些慌。
慌什么呢慌陛下不按寻常路出招,动不动就说让她挨一顿板子,口中说说也就罢了,总在睡觉的时候故意盯着她。
那股眼神,令她想起狼盯着肉。没错,她就是案板上的肉,想割哪里就割哪里。
她没动,明浔探抚摸她而后的肌肤,她神色迷离,眨了眨眼睛,不管不顾地吻上明浔的唇角。
你自己送过来的,莫怪我。
明浔惊讶,面前的人眉眼含春,红鸾心动,早就忘了这里是主帐,随时都有人进来禀告战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裴琛本就胆大妄为,丝毫不曾顾及自己的境地,血气上涌,说话都是无用的,满足自己的欲望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