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跟夜里的猫似的。又是火药,又是棉甲,火药进攻,棉甲防御,再有青霉素那种促进伤口愈合的神药,如今的阎军就是再来三个张枞,怕是也能轻轻松松将他打个落花流水。
见这帮人兴奋得跟一群山里来的猴儿似的,洛央都在犹豫要不要将那个东西呈上来了。
想了想,她还是命人端了上来。
看见被蒙了一层红布的东西,阎起最先被挑起了好奇心,“这是何物”
“掀开看看”洛央卖了个关子。
阎起上前两步一把掀开,便看见托盘上卧着一根黄铜粗管。乍一瞧见这样的物什,阎起根本不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洛央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眼神示意阎起拿起铜管,举到眼前,往远处看。
阎起照做了,下一瞬他的呼吸立刻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铜管竟然能将远处的东西看得这般清晰,这样的东西要是用在了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阎起的嘴干得厉害。
自家将军的异样自然被樊梁等人看在了眼中,因而他们赶紧催促着阎起也给他们看看。
第一个看的人是樊梁,只一眼,他就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嘴里更是亲娘、亲娘地唤个不停。
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偏偏他又不说,这可把其他人给馋坏了,一个两个只能不停拍打着樊梁的手臂叫他赶紧让给他们瞧瞧。
樊梁本不想松手,可形势比人强,再说他也怕这样的宝贝在几人的争抢下不小心摔坏了,到时候可真就坏菜了,只得一脸意犹未尽地将铜管让给了其他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几个草莽出身的大将,嘴里的惊叹就没停止过,直到东西又轮到了洛央的手里,他们仍旧眼巴巴地看着。
“此物可有名字”樊梁主动开口问道。
洛央笑着点头,“此物名为千里望远镜,如今这支较为粗糙,仅能看到百米之外。其实若是做的精细一些,再精细一些,月宫之上也能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听见这样的话,樊梁嘴巴大张,仿佛下一秒就有涎水流出。
“月宫之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岂不是连嫦娥仙子,捣药的玉兔我们都能亲眼见到了”张伦激动得满脸通红。
洛央“”你还是做个梦吧,那样来得快。
“此物”闻廉犹疑着开口,“夫人你会否上架奇珍异宝阁”
闻言,洛央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怎么可能这种战略储备,上架奇珍异宝阁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听到这句话,闻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这样的宝贝,可千万不能叫旁的势力得去。
见状,众人响起一阵哄笑。再次看向洛央的眼神,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阎起则缓步行至洛央跟前,忽的一把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做什么抱得这么紧阎起,你是不是想勒死我”猝不及防被塞进了个硬邦邦的怀抱之中,洛央直接抗议起来。
阎起松了些劲道,却仍将洛央整个人箍在他的怀中。因为他觉得弄出这样多东西的洛央,就像是下凡的神女,他要是不抱紧一点,她随时都有可能飞升而去,叫他再也见不到。
嗅着洛央熟悉的发香,阎起想道。
与此同时,远在南陵郡的一名张姓流民,望着到手的一碗稀的能印出他倒影的薄粥,面色就是一苦。
冬日即将来临,长此以往下去,叫他们如何抗过这个熬人的寒冬。
一场冬雨落下,天气愈发寒了,抖着身子缩在破庙里的流民们,一个个眼神恍惚地听着耳畔噼里啪啦的雨声,脑中想的却是,熬到现在,他们怕是终于要死了吧。
一夜过去,果然有十数人再没有睁开双眼。
“这糟瘟的世道”
其中一人摸着身旁“邻居”僵硬的身体,突然红着眼眶破口大骂道。
其他人也都默不吭声地低下了头,一股死寂的味道在破庙里蔓延开来。
尽管先前抢夺城里粥棚的稀粥、馒头时,他们这些人谁也不让谁,可瞧见昨天还跟他们抢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连一句遗言都没交代,人就没了,大家都不免生了点兔死狐悲之感,总觉得下一个躺在那儿没声没息的就成了自己。
漫长的静谧过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们为什么不去淮安郡呢我记得武金大叔他们几月前就去了那儿”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心中不由一动。
很快,去淮安郡这个念头就像是春日里埋在土里的种子似的,一下就顶破了覆在上头的厚厚泥土,生根发芽起来。
众人商议了下,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趁着现在天气还没到最冷,赶紧迁到淮安郡去。
于是,这一日的南陵郡施粥棚跟前,排队的除了城中的百姓,竟没有一个流民。
“昨儿个那一场冬雨,怕不是都冻死了吧”有人嘀咕道。
半月之后,拼着折了一半的人,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