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都是那什么二级心理咨询师,听起来挺专业的,是吧但那些老师啊,遇到个抑郁症的孩子,就说哪有什么抑郁症饭吃得太饱,不干人事,才东想西想。”
“拿证的时候考试知识都背过了,但心里头没接受啊,他自己内心的想法就是老一辈过得那么苦,都没有心理问题,你们年轻人心理出问题,还是生活太安逸了。”
白老师听着都觉得头大。
“真正有用的心理咨询师啊,培养起来,成本特别高,有的要花上几百万。成本那么高,工资也不可能低,是不是”
陈老师说道,
“学校开不起那个工资,而且人家肯定也不愿意当学校的心理咨询师,这和让医学大牛当校医有什么区别”
白老师哑口无言。
“而且也不都是学校的问题。”
林老师说道,
“老张班上跳楼的那孩子,去过心理医院了,家长觉得吃那方面的药物对人不好,天天劝孩子少吃药。”
“很多有心理问题的孩子,要等到经济方面不再依靠家长之后,才能真正开始治疗。”
“初中或者高中出问题,挨到高中毕业,再读完大学。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不是最佳干预时机了。心理问题也已经发展成疾病,伴随终身,可以减轻,但无法治愈。”
白老师觉得有些头疼。
林老师问道
“你班上有孩子出问题了”
“嗯,有。”
白老师说道,
“好像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不过应该没有大问题,那孩子家里还是比较开明的。”
步可回到宿舍里。
她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床铺栏杆上挂着的毛巾
这毛巾是她早上挂在上面的,新买的,是白色的。
但现在,毛巾上沾着一个手印,橙红色的,还隐约透光,一看就知道是辣椒油。
步可皱起眉,问道
“谁动我的毛巾了”
宿舍里没人理她,伍萍在背单词,余真和严连连也坐在各自的床铺上,舒小懒还没回来。
“严连连。”
步可走到床铺前,把毛巾扯下来,在严连连面前展开,
“你知道有谁碰我的毛巾了吗”
“不知道,不是我碰的。”
严连连抬头瞥了她一眼,说道,
“你把毛巾收好不行吗你挂在那,就不要怪别人拿它擦手。”
余真嗤笑道
“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虽然你往连连床上滴过辣椒油,但她从来不是会拿别人的毛巾擦手的人。”
步可捏紧了手里的毛巾。
她鼻子很酸,眼泪就快要涌出来了。
不能哭。
她想。
不能哭,哭了会显得很懦弱,会被笑话。
步可说道
“我没往她床上滴过辣椒油,我根本不吃辣,也从来不在床上吃东西。”
余真点点头“哦。”
“倒是你,经常在别人床上吃东西,也很能吃辣。”
步可看向余真,
“往严连连的床上滴辣椒油的人是不是你”
余真“哈”
“别吵了。”
严连连说道,
“不管是谁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床单都洗干净了,没必要再翻出来吵。”
步可看向她“只有你觉得没必要。”
余真满心怒火,问道
“你吃炮仗了”
“不就是块毛巾吗”
余真冲到柜子前,拆了一条新毛巾出来,她把步可手里捏着的白毛巾抽走,扔进垃圾桶里,把新毛巾往步可面前递,
“不管是谁拿你的毛巾擦手,我给你赔块新的,比你的毛巾大,比你的毛巾厚,行了吧满意了吗”
步可从来没有和人吵架吵到这个地步过。
良好的家庭教养使她的性格善良、柔软且温吞,拥有强烈的秩序感,却不会在一件事上计较到底
撒泼吵架甩脸子,也太难看了。
可是,她的忍让,似乎让对方更想欺负她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不能继续忍让了。
要反抗。
要反抗这些人。
“我不满意我就要我原来的那块”
步可打开余真的手,
“你凭什么扔我的毛巾,给我捡起来洗干净”
余真恼了,大声道
“都扔进垃圾桶了,还捡起来我敢给你洗干净,你敢用来擦脸吗”
步可说道
“那不是你的毛巾,你直接扔了就是不对你管我洗干净做什么我就算拿去擦狗也轮不到你管”
就在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
封辛推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