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可怕的呦(1 / 3)

凛冬已至。

时维三九,草木结霜。

牧白蜷缩在墙角,搓着冻成红萝卜的爪子,边跺脚,边瑟瑟发抖地骂娘。

寒风透过破烂的泥墙,压倒了枯黄的杂草,卷杂着晶莹剔透的雪花,簌簌往他单薄的衣袍里钻,他冻得俊脸通红,努力吸了吸鼻子。

却吸了一鼻子的酸臭味,差点没把他熏吐。

这臭味当然不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来源于其他一同被关押在此地的倒霉蛋身上。

那些人不知道都是打哪里来的,又被抓来关在此地多久了,一个个衣不蔽体,蓬头垢面,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东歪西倒在脏乱的草席子上。

好像被下了什么药,一个个四肢酸软无力,目光无神,死人一样瘫着,时不时会抽搐几下,或者是发出几声细微的哀嚎,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样负责看守的人,便不会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拉出去烧了。

毫无疑问,此地是一座地牢。

虽然破烂不堪,还臭气熏天的,但看守得牢不可破这话不是牧白说的,而是负责看守此地的人说的。

那些人说,这里固若金汤,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牧白不久之前,还看见几只饿得瘦骨嶙峋的灰老鼠,拖家带口地逃离此地。

那些人又说,进了他们这间地牢,任凭你从前长得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牧白不解,三头六臂那不是哪吒三太子吗

那些人还说,不听话的犟驴,会被灌下世间最烈的媚药,然后送到下九流的勾栏院里当壁龛,让各种形形色色的,从天南地北往来的恩客操。

而且,一直操到死为止。

牧白对此嗤之以鼻。

在被关在此地的一天一夜中,他一直在跟系统对骂。

他指责系统的不作为,居然任由他被关在地牢里,冻得就跟街头的流浪狗似的,还不管不问,简直丧心病狂。

系统则是哭哭啼啼地指责他没有契约精神,既然接下了世界之主颁布的任务,就应该尽心尽力地完成,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应该在所不辞,而不是动不动就殴打系统。

这事说来话长。

牧白暂时不想说,他就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再不让他出去,就可以原地开席了。

他冻得厉害,觉得外面的雪好像下得更深了,蜷缩在墙角,抱着双膝,感觉随时都要被活活冻成大冰棍了。

牧白牙齿咯咯打颤,铁青着脸问:“主角受到底什么时候来”

快了,快了,主角受正在御剑赶来的路上。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于二百遍了。”牧白的鼻涕都快冻出来了,更加用力地抱紧可怜的自己,“如果我有罪的话,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把我关在这里喝西北风”

从他眼睛一睁开,就被关在这里了,并且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鬼才知道他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没吃没喝不说,还冷得要死。

“他再不来,就不用来了。”

牧白冻得都快哭了,感觉血管里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稍微一张嘴,就哈出一大股白烟。

透过白烟,他隐隐约约看见陈旧的砖头缝里,一片猩红,想来是不久之前,这里才死过人,鲜血飞溅上去,已经凝固了,所以留下了暗红色的痕迹。

他毫不怀疑,再过不久,他就将成为这间牢房里的下一个亡魂。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他死的那一刻说起。

牧白原本是一名在读高三学生,距离高考只剩下短短的二十八天,他的家境殷实,父母恩爱,兄友妹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对即将到来的高考胸有成竹,期盼着能考上心仪已久的大学,开始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

结果很不幸,他在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的路上,路过一条热闹的街道,正巧有人想不开要跳楼,还不偏不倚,将他砸了个正着。

他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死翘翘了。

死后灵魂就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在那里,牧白遇见了很多像他一样死于非命的少男少女,从那些人的口中,他得知那里是幻境,有一个自称是世界之主的大能,统治着幻境。

并且将会发布世界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能立马还阳。

为了早点回家,准时参加高考,牧白毅然决然地加入了争抢任务的行列中,还很顺利地拿到了任务。

任务是让他穿进一本名为囚奴的狗血耽美文里,目标是攻略书里的主角受。

在主角受爱他爱到泥足深陷,无可自拔,要死要活时,来一招死遁,把锅甩到主角攻身上,让主角攻和主角受相爱相杀,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令牧白万万没想到的是,系统开局就把他送进了地牢。

还让他穿成了一个才刚刚被仇家灭门的可怜虫身上,这个可怜虫跟他同名同姓,也叫牧白。

原本是牧家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