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择叙中途瞄到郁清摸了几次脖子,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缓解痒意带来的难耐。
他当下立断,改了行程,去人少的卫生院,放弃去大医院,因为晚上大医院人多,挂不挂上号难说,挂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幸好卫生院所处的是边缘市区,晚上人少,前面只有两个人,很快就到郁清。
郁清坐在走廊外的凳子,温择叙站在队伍后替她排队,手里拿着病历本和刚办理好的医疗卡。
第一次来,必须要弄这些繁琐的东西,郁清不知道过程如何,只懂温择叙离开十分钟不到就弄好了。
十五分钟前,在电梯里。
郁清透过墙壁,看清此刻的自己。
特别的丑。
红疹往脸颊蔓延,像仙侠剧里反派身上可怖的疤痕。
郁清缓缓垂下脖子,长发遮住,怕被路过的人看到。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蓝色医用口罩的一角,轻晃一下“戴上吧。”
郁清不敢抬头,不想吓到他,小幅度点了点头。
温择叙叹气说“准备换季,现在来医院的多是流感,你免疫力本来就低,感染可不好,注意防护。”
郁清心为之一振,很奇妙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下意识地仰起头,看着他。
莫名的,在他这获得了安全感。
温择叙没注意到郁清的情绪变化,偏头看她脸颊,眼底的光淡下“难受吗”
郁清抬起下巴,愣愣问他“不丑吗”
“傻瓜,谁会说你丑。”温择叙笑了笑,“你现在是生病了。”
郁清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底气不足地哦了声。
倏地
他的两指抵上她的下颚。
温择叙指腹凝力,轻轻地往上推,郁清被迫仰起头,他哼笑说“真要说的话,像一朵花在你的脉搏绽放。”
他的比喻特别唯美。
文化人说比喻,是不是都这么唯美。
郁清“好看”
温择叙“是你好看。”
花比她,还是逊色了些。
郁清脸更热了,他的话比眼神更能撩拨人心。
这会儿,脸颊怕是比红疹还红。
但现在暧昧氛围里的似乎只有郁清,温择叙松开她,继续去看前面排队的情况。
郁清仰着头靠在凳子上,缓解不争气的心在高频率跳动。
时间流逝,过敏症状越来越严重,郁清直不起身子,弯腰靠着沙发,眼皮重,呼吸不上来。
短促、急切,在发颤。
温择叙一直关注郁清的情况,发现她不对劲,急忙蹲在她前面,扶着她肩膀问“怎么了”
郁清拽着他大衣的领口稳住身子,说一个字要喘一下“难受”
心脏仿佛要炸开。
温择叙急忙叫护士,大家见到这个场景,纷纷让他们先看医生。
郁清挣扎站起来,身子晃了下,温择叙直接把她公主抱起来,疾步走向门诊室。
郁清残存的意识不多,也顾不上其他,只想肺部能进一些新鲜的空气,张嘴喘着,想让五脏六腑别这么疼。
医生的问诊全是温择叙在回答,但
温择叙凑到郁清旁边“小清,医生问你生理期。”
郁清大口呼吸“上、周。”
医生继续问“最近有性生活吗”
郁清晕乎乎的,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没”
温择叙还在,聊到这些,后知后觉的尴尬缠绕着郁清。
温择叙“医生,影响不大的话,先给她开药吧。”
男人的神情严肃,话里全是不容置疑,医生莫名其妙就跟着他节奏走了,愣愣地点头说好,跳过无关紧要的问题,给郁清开药。
医嘱开出来后,要先打一针屁股针,然后验血,最后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治疗。
过敏的屁股针特别疼,郁清每年都会中招一次,对这个感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忍着疼打完,郁清扶着墙出来,温择叙就等在门口,见她来,走到她跟前。
“再去楼上抽血就好了。”温择叙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郁清不好意思让他抱着,温择叙就搀扶着她,她握着他手腕作为支点,站在电梯里,她抬头悄悄瞧他,他下颚线绷着,好像有些紧张准确说担忧。
担忧她么
好像是这回事。
没有太多脑细胞去细究,药物效果袭来,郁清昏昏欲睡,抽完血就在病床上睡着了。
验血结果需要等上半小时,期间温择叙就守在床边,时不时检查她脖子和胳膊,确定红疹在消退,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小姑娘心大得没边。
来的路上问她是不是食物过敏,几分钟后,她才迟缓的说,有轻微的海鲜过敏,但很少会病发,抱着侥幸心理吃了蟹肉。
温择叙心里自责,要不是他忘记问她的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