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枷锁。
她说“好。”
周谈的文章和视频在很短的时间里被删除和屏蔽了。
秦可莉以为是季总出手了。
这让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对每个经手的艺人都进行过严格的背调,唯独祁免免她知道,但又好像一无所知,这仿佛把一颗定时炸弹时刻握在手里。
但很快小刀告诉她“不是季总做的,他那边急疯了,祁老板不见了,监控显示她出门坐出租车走了,但联系上司机之后对方只是拉她到商场,借了商场的监控,再也没看到踪影了。”
“糟了。”秦可莉蹙眉。
尽管周谈把文章删了,但她直觉后果会更严重。
季淮初见到了阿春,阿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木讷呆板,她今天见了祁老板,她在商场借了部电话,让她送些钱过来。
“她的钱都在你这里”季淮初问。
阿春摇摇头“我只是做部分的资产打理,主要打理房产。”
“都有哪些”
“很多,祁老板主要关注御水湾和海岛的别墅,除此之外都是我全权处理。”
“她还说了什么”
阿春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祁老板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她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祁免免坐在露台上,狂风骤雨,雷声轰鸣,她的头发和衣服被吹得剧烈翻飞,她像是风浪里矗立的礁石,有一种嶙峋的悲壮。
她抽着一根雪茄,是周邵清的烟,她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问“周谈呢”
“你还喜欢他”
祁免免冷笑一声。
周邵清点点头“也是,你谁也不会喜欢,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你丈夫,也不过如此。”
祁免免眯着眼看远方,高楼林立,城市被大雨颠覆,水雾弥漫的钢铁森林里,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季淮初的样子了。
他像是触摸不到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周谈,周谈的义肢已经用得很熟练了,走路的时候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端倪,但这样的暴雨天,他觉得很不舒服,假肢便脱了,他拄着拐杖,仰着头看她,眼神里依旧有近乎迷恋的神情。
祁免免一步一步下楼,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叙述“我早该杀了你。”
周谈的脸色丝毫未变,甚至笑了笑“你舍不得。”
“你去帮我杀了他,我就带你走。”祁免免附耳,蛊惑道。
周谈眼眸闪了闪,呢喃“真的吗”
祁免免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意思是随便你。
祁免免离开了美术馆,有个男人早等在那里,他替她撑开雨伞,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手臂。
周谈透过窗玻璃看着楼下模糊的人影,男人护着女人,坐进了一辆林肯车里。
“果然女人无情无义的时候最有魅力,多少人前仆后继替她鞍前马后。”他由衷感叹。
周谈上楼去找周邵清,他迟疑着叫了声“哥”
没有人回应,他的大脑里还回荡着祁免免的话,他承认他有片刻的心动。
杀了他,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
周谈深呼吸,推开了门“哥啊”
他的惊叫声回荡在整座楼里。
露台上被风雨砸得一片狼藉,而周邵清歪着头靠在护栏上,血顺着地板混着雨水,蜿蜒成河流。
祁免免曾经想过,做一个普通人。
做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
然而发现,人这一生既短暂,又太漫长,漫长到偏离轨道的那个锚点已经形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大概,就适合被关在黑箱子里。
她没有躲着季淮初,她只是不想见他。
她打车回去医院的时候,护士斥责她“怎么能乱跑呢”
紧接着她被摸了额头,高烧又起了,护士非常生气,报告医生问是否要增开药物。
没多会儿,她被安排着打了一针退烧针。
沈助理一直守在医院,看到她却不敢近身,甚至话都不敢多说,她总觉得莫名的浑身发冷。
她联系了季总,大概季总很快就要到了。
祁小姐迷迷糊糊睡着了,似乎睡得不安分,眉头微微锁着,身子时不时动一下,显出一种不安和焦灼来。
沈助理便也跟着越发不安了。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暴雨噼里啪啦。
这天气真的太糟糕了。
心情过于焦躁,她只好低头刷刷手机来缓解注意力。
然后突然刷到那个画家周谈的动态。
他说祁免免来找我哥,拿一百万想让我把文章删了,我哥没有收,但因为一直喜欢她,还是答应了,我哥和她有过一些露水情缘,但前段时间她把我哥甩了,这次她来,跟我哥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发现我哥